何浣溪知道蕭珏是在敷衍她。
所以在他開玩笑過後,何浣溪就神情認真地說:“蕭珏,剛剛我全都看到了。”
蕭珏眉梢輕挑,沒說話。
何浣溪就盯着他,也不說話。
兩人彷彿在比甚麼睜眼大賽。
好一會兒,還是蕭珏讓步了:“你看到的是假的,當做沒看到吧。”
何浣溪眼裏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原來你真的有事情瞞着我,那我跟你說,其實我甚麼都沒看到,但我僥倖聽到了一些聲音。”
蕭珏:……
他語氣有點無可奈何:“你很有表演的潛質。”
交情是聊出來的。
何浣溪感受到了蕭珏對她的重視,雖然這種重視偏向朋友的重視,並沒有任何逾越的地方,但她還是很開心。
她想來是別人對她好,她也對別人的好的性子。
所以何浣溪對蕭珏,也小心翼翼地放開了點限制,跟他聊天多了起來,也更加敢跟他笑鬧了。
換做是前天,何浣溪都不敢坑騙蕭珏。
但昨天晚上他過來家裏,給她一條條的對合同後,兩人的關係便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何浣溪臉色一正,“雖然我沒看到,但我真的聽到了,我聽到了你自言自語,還聽到了一陣尖銳的咆哮聲,那種聲音並不像是正常人能發出的聲音,再加上這幾天我總感覺身體有些不對,忽冷忽熱的。”
她話語一頓,“如果只是偶爾也就算了,可我這幾天冷熱變化的有點多,所以上網查了查。”
本來何浣溪還不確定,但結合蕭珏的身份,已經蕭珏說給她算了一卦,說她今天會有血光之災,再加上剛剛蕭珏說的那些話……
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她肯定是撞邪了!
或者更嚴重點的,被鬼附身了?
或者比這還要恐怖點的,她身體會出現異常的反應,極有可能是要被鬼物給奪舍了?
眼瞅着何浣溪越說越誇張,蕭珏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沒有,沒你想象中的這麼嚴重。”
何浣溪眨着明亮的眼睛看他,那雙眼泛着水潤的光澤,眼尾稍一挑起,就如醞了桃花釀那般動人。
她無比真誠開口,帶着一絲連她都沒發現出來的撒嬌。
“那你能告訴我嗎?”
蕭珏定定地看着她好幾秒,喉嚨微微一動,喉結上下滾了滾,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我不想你知道這些,這對你並不好。”
蕭珏拍了拍旁邊的沙發,示意何浣溪別站着,坐過來。
他一字一句條理清晰分明,看似淡漠平靜,但對着她說起時總會帶上絲細不可察的溫和。
“尋常人只知道要燒香拜佛,心誠則靈,偶爾遇見一些靈異案件,去道觀或者寺廟走一走,也能清除身上穢氣,這是一種幸福。”
“與其知道靈異,瞭解靈異,不如甚麼都不知道,從頭到尾都沒踏入過來的好。”
不知道,半懂半不懂,有很多好處。
這代表人不會憑藉腦海裏那模糊不清的知識,去膽大妄爲,對未知的事物抱有一股敬畏。
如果知道了,主動踏入靈異界,發現這些知識比想象中還要更簡單地獲得,極有可能會因爲自己的狂妄自大,從而喪失了性命。
何浣溪仔細地聽着,她知道蕭珏的擔憂,也知道自己甚麼都不去了解的好。
但是。
何浣溪看着他,“那些靈異事件,鬼物,包括我剛剛在客廳那兒看見了一個漆黑的黑影,這些人都是衝我來的,是嗎?”
“你別騙我。”她率先說道。
迎着何浣溪的目光,蕭珏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何浣溪問:“爲甚麼?”
她自從重生回來華國,每天都很積極地過日子,想要改變家人上一世悽慘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