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消遣的也就那麼幾樣,因此屋中文房四寶倒是不缺。
安珞也不用人伺候,自己鋪紙磨墨,執筆坐到了桌前。
這是她從前帶兵打仗時留下的習慣,凡遇大事,便通過這種書寫的方式幫助自己思考,確保自己算無遺漏,讓思緒更清晰一點。
今日之事,可以說都在她的謀算之內,唯有一點在意料之外。
——紅綃。
安珞落筆寫下。
今日她唯一意外的便是紅綃最後說的話……爲何紅綃最後會向陳氏求援?
陳氏雖是她爹的妾室,但絕算不上受寵,甚至在安珞的記憶中,安平嶽從未在陳氏院子裏留宿。
上一世,她曾偶然聽家中奴僕聊起過陳氏的來歷,似乎說陳氏是安平嶽同僚所贈,是有一次安平嶽受同僚之邀去其家中喝酒,醉酒後留宿,便在那夜與陳氏有了關聯。
酒醒之後,安平嶽心中懊悔,本來並沒有納陳氏爲妾的打算。
但也不知道是該說陳氏的肚皮厲害,還是她爹命中率驚人,反正就那一次,陳氏便揣上了娃。
等到她出生後不久,她娘剛出了月子,陳氏便挺着六個月的肚子上門了。
這時候再讓陳氏將孩子打掉也是不可能了,最後還是自己的娘鬆了口,她爹這才納了陳氏進門,她也多了一個妹妹。
等到她娘去世,陳氏就成了他爹後院唯一的女人,他爹雖不寵陳氏,卻也從未苛待,在邊關那些年,這家中後宅的諸般事務,更是都交由陳氏來管。
平心而論,在上輩子得知陳氏和安珠偷了他爹的印章,聯合二房的人僞造證據之前,她對陳氏和安珠這個庶妹並無惡感。
畢竟陳氏並不曾苛待於她,安珠也只是不喜與她親近,也未曾與她作對。
只是現在想來……那或許只是她們畏懼她爹。
——陳氏。
安珞寫下第二行,接着又在這兩行之間的位置上又添了一筆。
——梁媽媽。
安珞對此人完全沒有印象。
安平嶽並非窮奢極欲之人,在邊關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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