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又一張驅邪符化作灰燼。
男人身軀一顫,但還是堅持道:“我們不是沒想過去縣衙找那些官老爺理論,可是隔壁一個村有人比我們先去了,結果……十幾個人被打得半死,兩個被當場打死!”
“一些人氣不過,想去別處報官,揭發此事。結果,卻發現自己身中詛咒!他們一旦將此事說出來、甚至用毛筆寫出來……”
“都會觸發身上的詛咒!輕者,當場變得癡呆,如三歲孩童。重者,當場暴斃!”
聽到這裏。
智空和尚眉頭更爲緊鎖,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施主,你們當地沒有欽天司嗎?”
“欽……欽天司是甚麼?”男人表情有點茫然。
智空和尚懂了。
看來大塢村所在的水澤縣……是沒有欽天司分司的。
或許是那個地方太小,欽天司覺得沒必要在那裏,開設一個分司出來。
也有可能是過於偏僻了。
“阿彌陀佛……施主,你繼續。”智空和尚開口說道。
男人弱弱點頭,說道:“死了一些人,瘋了一些人後,我們就不敢去別地報官,也不敢去縣衙那邊,找那些官老爺們理論。我們村裏,有個膽子大的,曾想砸掉那土地爺神像。”
“結果,在他動手之前的前一晚上,他就上吊自縊,死相很是駭人!之後,我們任何念頭都不敢升起來,更不敢再做甚麼。只得想盡一切辦法,籌集供奉所需的貢品。”
“日積月累下來,整個大塢村,都被掏空了!”
譁——
連續三四張驅邪符同時燃燒,炙熱的火焰燙得他驚叫一聲,但他還是緊緊的攥住剩下的幾張符籙,沒有鬆手。
他語句加速幾分,說道:“我們爲了供奉土地爺,自己都喫不飽,還要給朝廷上繳糧稅。如此堅持了兩年,我們撐不下去了。”
“村子裏,時不時有人餓死,時不時有人自縊……我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
“於是,我們便趁正午,在大白天之際,偷偷離開大塢村。”
“偷偷離開水澤縣。”
“想搬到一個更遠的地方,遠離那個土地爺,遠離那個詛咒。”
譁——
所有驅邪符籙同時燃燒殆盡,男人終於是忍受不住這般滾燙,他驚叫着趕忙往手掌吹着涼氣,試圖讓自己的手不被燙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