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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落子 (1/2)

蒲毓的手指輕輕從息煥胸口劃過,少年胸膛處傷口的玉石結晶在被觸動後,如同有生命般蠕動起來,息煥原本死人般慘白色的面龐隨着那些結晶的蠕動一陣抽搐,肉眼難以察覺的血色漸漸浮起。

女人手指撥動琴絃般律動,隨着氣息的牽引那些玉石結晶的動作越來越大。“死去”的息煥全身開始屍變般抽搐起來,小女孩在一旁被面前的景象嚇得不輕,既想退的遠遠的,又不敢一個人獨處,只能死死扒住女人的裙襬,緊張的躲在其身後。

蒲毓手中動作沒有停,開口不是對着翠翠,還是對着那具“屍體”說道:“我知道你還保留着五感,這是我在下蠱前特意爲你留存的。先前淮安國公在避風塘內和我探討的計劃,你一定也全都聽見了。先前刺殺你,是我不對。但相應的,我也避開了你的心口要害,讓你逃過一劫。這就算我救你一命,這樣說來,就是抵消了。”

息煥的精神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狀態,就像蒲毓說的那樣,在馬車內的那一匕首極其精準的避開了關鍵心口要害,這侍女不知用了甚麼神通道法,竟然讓他陷入了一種假死狀態。

之後他的身體從傷口貫穿的心口附近,開始長出了玉石一般的結晶,很快便蔓延到全身。這一切都發生在息煥假死的狀態下。也不知道女人是故意還是失誤了,沒有封存住他的痛感,那段蠱毒發散全身的時間如同煉獄業火一般折磨,少年因此心中早有怨言,此刻聽到青衣女子自說自話的兩相抵消說法,氣的在體內只想跺腳罵娘。

最終他的身體陷入一種類似“繭”的狀態,元神困在這座身體做成的繭內,只能以旁觀的視角看待周圍的事物。

隨着蒲毓驅動蠱毒的走勢,息煥的身軀開始活化,青衣女子知道少年無法回答,接着說道:“現在的情況,我代表淮安國府想和你做一筆交易,不是和白家,單純的和叫做息煥的鑄劍師做一筆交易。待會我會撤掉種在你身體內的玉蠱,讓你恢復行動能力,還你自由之身。相應的,作爲解毒救了你一命的報答,你要爲我們做一件事。”

少年的身體抽搐的更加劇烈,像是在用生命抗議這種不公平的交易法,如果他現在能跳起來,多少要給面前的女人唾兩口。

女人也不在意息煥的防抗,隨着她手中的動作加快,少年傷口處的玉石一股腦的往外鑽出,很快就結成了腦袋般大小的玉石堆。遠看少年的心口像是開了一簇玉花,分外詭異。

息煥從內景近距離打量着面前那個可以讓生人假死的玉蠱,那一簇簇蠕動的玉石從體內鑽出以後便化形成一團團小蟲般蛹動的玉塊,看的人頭皮發麻。他對蠱毒的根本不瞭解,只知道這種出自南疆的邪術種類千變萬化,各種奇異詭譎的蠱種層出不窮。面前蒲毓所說的玉蠱,在外人看來可以說是獵奇,想來在同類中,也是見怪不怪的一類。

“無論你答不答應這筆交易,馬上我就會將你喚醒。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家娘子正在爲所有參與這次行動的人拖延時間,就在剛剛,已經驚動了城內最強的那個老人。你越早帶着我身邊的孩子出城,所有人就會越早脫離危險。朝廷的雪走營已經傾巢出動,甚至不惜調動了極少出手的懸金刀馬,你是淮南國公親定的最後一步暗棋,如果你不願意合作,我能從你身體內取蠱,也能種回去。”

蒲毓雙手一攏,在雨巷覆手收蝶的手法再次出現,這一次如同袋裏乾坤,將那人頭大小的玉蠱堆收入袖中消失不見。少年隨着紮在心口的玉蠱脫離,猛然大吸一口氣,溺水得救後的窒息感讓他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久久不能平復。

“你大爺的!”這是息煥“死而復生以後的第一句話。

蒲毓歪着頭認真看向他,女人早就料到少年的這般反應,準備等少年罵完以後再答話。

“你!”息煥看着青衣女子一臉真誠的模樣,瞬間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到了嘴巴的髒話又咽了回去,比捱了一拳打碎登仙大道的內傷還要難受。

蒲毓眼見少年受了挫,坐在樹下悶悶不說話,也沒有安慰,繼續講着自己的事情:“這玉蠱也不是烈蠱,作爲溫蠱對人體也能有益處。在你假死的這段時間內,玉蠱蟲已經在你體內將你那破碎成七七八八的經脈竅穴大致修復了一遍。現在的你,雖然比不上巔峯狀態,但也應該恢復了六七層,多問一句,你雨巷內那招法身神通,還能再用嗎?”

息煥摸了摸心口,玉蠱的治癒能力果真強悍,全身雖然還稱不上通體舒爽,但也不像搬山羅剎消失後那樣如同灌鉛般凝重痛苦,甚至心口處的刀傷都已經癒合了大半。

“變不了了,我還想多活幾年,要兩個娃呢。”少年鬆了一口氣。

蒲毓臉色透露着毫不掩飾的失望,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罵道:“真是可惜,這樣子的話以目前的局面看你跟個廢物沒甚麼區別,還不如我扛着你的屍體出城。”

“謝謝你啊,不嫌棄我這個廢物。”息煥插科打諢道。

庭院外傳來一聲震動,遠處隱隱傳來江水倒流的滔天聲。

蒲毓一把提起息煥,牽着二人走向參天巨柏下方的池塘:“沒時間了,國府內的雪走營諜子很快就會搜查到這邊,我們走水中暗道從安河橋出去,我會一路護送你們,關鍵時刻你們不要管我盡力逃跑便是。”

息煥突然反手拽住前方的蒲毓,女人沒反應過來踉蹌退回一步,回頭對上男人冷靜下來的雙眼:“幫你們淮安國府可以,東嶺白家不是怕麻煩的人。百里文山跟朝廷對着幹,其他人會害怕,但我們不會,山上白家做事向來有一杆秤,善惡心中有數,爲了我們江湖人所說的那一點公平,或者是那黑白模糊的正義,即使這件事你不用玉蠱作威脅,我也會幫,拼上性命去幫。”

蒲毓有些不明就理,不知道這白家女婿突然在發甚麼癲。

“但是,”息煥轉折道:“白家願意幫,是我們的事,你們想把白家當槍打,就是你們的事情。我家玥兒現在拼着性命在外面和你們口中的南淮第一對殺,這筆帳。不可能就這麼糊弄過去。淮安國公想拜託我們送這名叫翠翠的女童南下十萬大山,白家可以幫這個忙,但在出城前,女孩是死是活,白家不會拼着性命去保護。我家娘子已經如此盡力,百里文山和你若是真把白家當冤大頭了,那我們也不介意最後送一具屍體到玉叔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