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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蒲毓 (1/2)

搬山羅剎這灌注全身力氣的一拳揮出,息煥只覺得胸中酣暢淋漓,一股無堅不摧的拳意在心中油然而生,那幾乎把他壓垮的磅礴氣息彷彿找到了發泄口一般,隨着這一拳盡數湧出。若是有菩提寺的金剛武僧在場,一定會驚訝這一拳不論是拳勢還是拳意,都隱隱摸到了上三境武者的門檻。

風雨飄搖的南淮城居民區內響起了一聲巨大的轟鳴,一道赤紅色的身影撞飛至窄巷外的長街上,落地滑出數十丈,又再次撞入對街的深巷中才堪堪停下。

息煥抬起那隻承受不住力量過載的右手,骨骼盡數碎裂,此刻連握拳都做不到。那名叫巫季的崑崙氏生死不知,但擺在面前的還有另外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對手,少年喘着粗氣倚靠在身旁的牆壁上,小心打量着巷口那個撐着一把油紙綠傘的女人。

女人剛纔爲了躲開崑崙赤鬼的身體不得不側身,此時緩緩轉正露出一張精緻冷豔的橋俏臉,青色長裙勾勒出一具綠竹般纖細堅韌的身體。雨夜中一團團綠色的熒光環繞下讓人聯想到深山野林中的精怪。

息煥看到對方微微抬起傘沿,那雙墨綠色的好看眸子冰冷毫無波動,翻掌在身前,很快那些閃着熒光的月神夜蝶便翩翩落在她的手中,匯聚成一團耀眼的光球,隨着手心一翻,所有的熒光順勢收入了女人的袖口。

對方擺出了一副不太想打架的樣子,息煥依舊不好確定有沒有甚麼出其不意的後手。片刻思索下他彎腰撈起地上昏死過去的李時淼,默默後退向窄巷中,打算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女人見狀眉頭露出一番鄙夷的神色,還是向前一步,開口道:“白家姑爺,請留步,小女是南淮城淮安國府的暗衛,國公已經派人迎接太平街上的衆位仙家去往國公府赴宴,此番前來也是接應姑爺,還請姑爺留步。”

息煥聞言腳步一頓,身上的搬山羅剎法身再也無法維繫,白氣蒸騰中青鬼消逝,少年再度恢復成了一身精壯軀體的模樣,破除法身後渾身上下皆是淤青傷痕,整條右臂已經呈現壞死般的青紫色。

青衣女子循循善誘道:“白家姑爺,馬車已經備好,傷勢要緊,若是不加以救治,你和你的那位同伴都會有危險,白姑娘此刻也在趕去國府的路上,還請姑爺能夠相信小女子。”

息煥聽到白姑娘三字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搬山羅剎卸去後那股吊住一口氣的豐盈氣息也隨之消散,少年感覺體內現在一片空蕩蕩,一股沉重的脫力感湧上心頭,伴隨着那幾處被猛烈衝擊過的竅穴傳來的陣痛,搬山羅剎的後遺症開始發作。

如果說之前那股火龍般的氣息是可以促使少年破鏡衝開關鍵竅穴的裨益良藥,那麼此刻這具失去底氣的身軀內沒有絲毫內力流淌,乾枯的脈絡內沒有真氣流轉哺育涵養,宛若大旱過後乾枯的河牀死氣一片,這對於一名尚未踏入登仙長梯的外人來說是非常可怕的損耗。更別提那幾處竅穴有一片聯動的禁錮存在,息煥已經逐漸明白這種請神上身般的能力不能多用,起碼在成爲一名劍修前,每用一次都是對自己這具軀體的損耗。

青衣女子身後緩緩停下來一輛馬車,息煥試着邁開腿,視線不由自主的開始模糊起來,迷迷糊糊中他重重摔倒在李時淼身旁,最後耳邊響起的是青衣女子的自介:

“小女子名叫蒲毓,見過姑爺。”

淮安國府,這片舊皇宮建築朱牆金瓦,並沒有因爲一國之君的遷居而失去它原本的恢宏大氣。在其中一片小小的山水院落內,一位兩鬢斑白身着靚藍四爪團龍袍的老人站在臨水的窗榭前。身後一位身着紫袍的男人跪坐在屋內,大氣不敢出。

老人輕微捻動手中的餌料,引得池內的金色錦鯉一陣翻湧:“都安排好了?”

男子俯首正聲道:“都安排好了父親,此刻那羣劍修正在趕來的路上,府內上下都做足了準備,一定確保衆仙家滿意。”

老人微微點點頭,還是覺得有點不滿意:“甚麼時候這座王宮還需要這般大動干戈去請人了,放在以前,這淮安國府還沒有降爲這個府字時,有多少修行者都慕名前往,爲的就是得到那位皇帝陛下的賞識。我淮安國公也不是要面子的人,只是時過境遷,難免有種虎落平陽的蕭索感。”

紫袍男子誠惶誠恐道:“父親請恕孩兒直言,自打入主南淮以來,父親便勵精圖治,百姓無不擁護愛戴,父親的明治有目共睹。山上仙人未曾切身體會,但民間口碑早已建起,相信有朝一日,淮安國公的威名一定能吸引那些真正有俠膽心腸的修行者前來投靠!”

老人聞言並沒有表露出任何高興的情緒,眼底的落寞不經意間劃過水中的錦鯉。歲月不待人,年紀增長他越發體會到這句話中蘊含的法則。

“你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呢?”老人突然想起一事。

紫袍男子面色猶豫,思量過後還是決定不替那個不成器的弟兄說好話:“長青他,近日應該是在南城那邊......”

老人意料之中氣的鬍鬚抖擻:“整天在外廝混,除了揮霍父輩的積蓄還有甚麼本事!這種逆子,真是給我們百里家丟臉!”

紫袍男子對於父親的反應早已習以爲常,百里長青自幼起便是不學無術,不論是做學問還是習武,抑或是經商技藝,從來沒有一門願意主動學習。父親雖有惱火,可是家中長輩對這個小兒子自小愛護,從小便不允許打罵,漸漸的便極少有人再對百里長青作出管教。

“長青年紀尚小,不懂事是難免,還請父親寬心,家中大事,有我這個兄長頂着就夠了,勞累算不上,只要爲了能讓家人過上無憂無慮的好日子,常盛就知足了。”百里常盛小心措辭,爲的就是讓面前的父親心中留下好印象。自幼起他便是作爲家族的繼承人來培養,所有人都覺得會是他這名長子來繼承淮安國公的大名。只有百里長盛自己知道,不論自己方方面面做的再好,聲名上升的再快,自己的父親永遠不曾正眼打量自己過。

淮安國公好似北面那座常常緊閉的儀門,門後面的世界不曾對他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