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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第二百三十六章:墮落的熵淵藪 (1/12)

那株榕山關的根部,原本枯敗的樹根因爲白衍生的那一劍開始躁動起來,橫亙樹根的巨大傷口處不斷有萬千細小的觸鬚伸出,意圖再生彌補老劍仙創下的傷口,但很快便被邊緣處肆虐的凌厲劍氣給絞碎。

與此同時,深不見底的傷口深處傳來了清脆的破碎聲,像是初春融化的冰河般,破碎聲越來越大,逐漸連成一片,直通雲霄的榕山關龍樹頭上,傳來了痛苦刺耳的哀鳴聲,這株萬年古樹的自愈能力,早已無法支撐它修復這道根系處深深扎進體內的傷口。

遠處的天際邊一道身影只是短暫的出現過後,便轉瞬即逝,這一次時清不再逗留,拼盡全力的逃竄向別處天地,就在讀書人身後三寸外,那位腰佩竹刀的青衣客拍出的其中一柄竹刀緊緊咬住讀書人的身影,寸步不離。只要時清動作慢上一分,下一刻便會被那柄一往無前的竹刀給穿膛而過。

但此刻讀書人則是面色輕鬆,因爲此處再無他需要擔心謀劃的事務,原本還想着彙集島上衆劍仙的力量,是否能夠揮出足夠強的一劍,去劈開那榕山關封印的禁制,按照時清原本的估算,即便是一衆劍修加上四位劍仙,甚至是白玥魁都願意出手相助的情況下,對於根基紮實雄厚的榕山關來說,依然無法做到打通根系底部兩方小天地的地步。

所以讀書人早早的就僱傭了大批亡命撲火郎,大肆搜

捕這榕山關四周逃竄而出的野火羣,就是爲了在關鍵時刻衆人齊力也依舊無法打開關門時,能夠有後手去將整株榕山關焚燒殆盡。

時清只知道這羣熒綠色的火焰是和那株榕山關背後所鎮之物有關係,既涉及光陰長河,又和兩處天地空間有關聯,至於最後究竟有沒有把握打開關門看一眼裏邊所藏之物是甚麼光景,其實讀書人心裏也沒有底。

萬幸中的萬幸,便是白衍生來了,還帶了一位實力深不可測,東陸從未見過的青衣客劍仙,加上那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無名劍仙顥皞,三人合力之下,竟然是直接打破了兩方小天地之間的禁制,現如今讀書人只需要從背後那柄竹刀之下成功脫身,大可以事後重新回到此地來觀摩榕山關內的光景。

“希望那個時候,你們都還活着。”這是時清的真心話,因爲如果最後事態失控,連白衍生他們都無法徹底遏制住榕山關內封印之物的侵略態勢,到時候天下大亂,這會讓時清很頭疼,更會讓時清的那個弟弟很頭疼。

讀書人不願看到這樣的場景,他只是單純想窺探世道真實的模樣,至於是否會給他人惹來麻煩,蒼生是否因此飽受煎熬,這並不在他的顧慮之中。時清想可能某人會在意,畢竟對於那人所追隨的將軍來說,當下還不需要一個亂世大局。

既然如此,時清也多少不想給那人增添甚麼麻煩,僅

…。。

僅如此罷了。

一人一竹刀,化作兩縷不易察覺的遁光,朝着千里外快速追趕而去。

榕山關前,樹根深處細密的破碎聲連成一片,化作刺耳的崩碎嘩啦一片潮水般湧出樹根深處,息煥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有白衍生三人擋在身前,少年卻依舊覺得心湖漣漪激盪,只因爲從那榕山關根部傳遞而出的可怖腥風,夾雜着熟悉的尖嘯聲而來。

一時間本就昏暗的天光在視野裏閃爍起來,息煥狠狠揉眼,只覺得大腦昏沉,注意力渙散,一顆顆金色瞳孔睜開在天地間,大大小小堆疊在一塊,很快天地間滿滿充斥着金色的瞳孔,那駭人的眼眸子死死盯緊少年,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息煥冷汗如雨下,面色慘白,不知不覺間已經屈膝跪倒在地。察覺到少年狀態不對,最近處的白月開就要上前照看,當少女拍了拍少年的肩頭時,看到息煥抬頭,一雙昌郡城內見過的熟悉金瞳再次出現在眼前。

白月開嚇得跌倒在地,一時間也忘了是去要扶起息煥來着。被那雙駭人的金色瞳孔盯着,月開丫頭立刻想到昌郡城內發生的那一幕,失聲道:“姑爺,是你嗎?”

息煥只是渾身默默顫抖,沒有開口言語。

一道天青藍的身影閃過,最終還是那名青衣客劍祖現身,半蹲在少年身旁,看着陷入臆症般自言自語的少年,腰間佩竹的男子默默抬起一隻手,摁在息煥肩頭,少

年原本渾濁的意識一下子被清涼如竹林山風的氣息給吹散大半,隨後息煥便聽見耳邊男人散漫的聲音響起:“小子,清醒一點,你看清楚了,那可不是昌郡城內肆虐的那頭金眸畜牲,名叫濁熵陰的金瞳孽畜,早就被我們給聯手打回屬於它的那座小天地內去了。”

息煥這才迷迷糊糊地看向遠處參天古樹的根部,看清過後他才發覺,那漆黑如深淵的樹根底部,確實沒有濁熵陰那道如大日般耀眼的金瞳,呼嘯自深淵而來的腥風中,一隻只漆黑的肉瘤觸手密密麻麻地爬出深淵,久違的新鮮空氣和光亮無一不讓它們大爲振奮,息煥看見那一隻只肉瘤狀的觸手頂部裂開了一道口子,隨後獠牙密佈流淌着涎液的口器便張開,難以抑制的一開口一合,觀其架勢便是要盡數吞沒這方天地的一切。

青衣客沒有第一時間去看身後那恐怖降臨的詭異畫面,而是伸手去檢查息煥那雙受到影響重新變爲金瞳的雙眼,男人認真打量了一番,解釋道:“看來那隻金瞳孽畜在你身下種下了某種聯繫,導致一旦有同樣類似濁熵陰的氣息出現,你也會受到牽連。這樣雖然不足以說再度幫助濁熵陰打開通道,讓它能夠重新降臨在這方天地間,但只要你和濁熵陰的聯繫不除盡,它便始終能夠監視到這方天地的動向,真是難纏的狗皮膏藥一個。”

…。。

說到這青衣客面色難

看的嘖了一聲,道:“天道到底是有多沒用,能夠任憑這些畜牲欺負到頭上來,還是說舊天庭裏的那幾位都死絕了嗎?”

男人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是不是自己當真需要破開出方天地回到舊天庭去看一眼。

但是在那之前,眼下的麻煩一樣不比濁熵陰要好對付多少。

少年呆呆站立在原地,在吹向天地的深淵之風中,那雙金瞳格外明亮,熠熠閃光,息煥依舊渾濁的大腦此時此刻突然聽清楚了一個名字,一個令曾經令整座天下都爲之顫抖的名字。

息煥彷彿是喃喃自語,又是竭力在向衆人傳遞信息道:“我聽到了......它的名字......榕山關中隔絕着的......是和濁熵陰一樣的存在————熵淵藪。”

那樹根底部漆黑不見底的深淵中,彷彿有甚麼聽見了息煥的號召一般,一道聲音響起的瞬間,彷彿有千萬張嘴同時在開口,回聲嗡鳴貫耳,在場衆人在那道聲音響起道瞬間,都下意識的運轉氣機守護心神,以防被那萬千張嘴同時開口的聲響給震碎心神。

修爲最低,心性又是最爲薄弱的王靈嬛和白月開兩位少女,此刻皆是跪坐在地,死死捂住心口,強忍着那心如刀割的疼痛,面色慘白四目緊閉。

白衍生一揮手,便有兩道雪白劍氣射出,落在二女身上,這才讓白月開和王靈嬛二人面色緩和下來,死裏逃生的二人坐倒

在地,面色十分難看。

島嶼上,已經有劍修察覺到此地的不對勁,在御劍升至高空後,僅僅只是短暫的瞥了一眼這邊的局面,很快便帶着手底下的徒弟逃向遠處,這也怪不得那先名門正派袖手旁觀大難臨頭各自飛,此次湖心問劍,他們大多攜帶着宗門後繼之才而來,這羣關乎到宗門未來希望的年輕人若是在他們手上出現了問題,老傢伙們以死謝罪都無法洗清自己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