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在這裏?”莊明月袖子用力擦了下眼淚,鼻間紅彤彤的,喉嚨沙啞。
現在這個會議室只有她,老師走了,齊成去接電話了。
“路過。”江裕樹凝了凝眸子,看着她臉上的傷,眉頭皺了起來,“疼嗎?”
莊明月壓着脣,點頭,長長睫毛下,淚珠也跟着掉了下來,“疼。”
“受委屈了?”他聲音中帶着一絲疼惜。
原本她已經好很多了,但是現在因爲他一句話,莊明月心裏更委屈了。
兩輩子加起來這麼委屈。
小珍珠就那麼撒了一地。
江裕樹今天穿着黑色襯衫,西裝褲,手腕上的袖子半挽了起來,露出那青色而又神祕刺青,是從未見過的奇異花紋突然,整隻手都有,一直延伸到手背手指之上,而此刻這隻手就貼在莊明月的臉上,冰冷骨節分明的手,貼在她柔嫩的臉上,大拇指擦去了臉上的眼淚。
莊明月這下是真的收不住了,她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強勇敢。
她真的很羨慕很羨慕賴美雪他們,出事了有媽媽疼,回家了還有爸爸關心…
可是隻有她沒有,媽媽很早就死了,爸爸…從小就不喜歡她,哪怕是關心的話,都是假的…
還有哥哥…從來都不是她的哥哥…
她只有一個人…
齊成接的是展宴的電話。
展宴已經將白玉書送回了家,學校那邊的東西,也全都讓人收拾妥當,準備帶回家。
白玉書剛睡下,展宴也開始處理莊明月的事。
“…明月小姐…嘶…”齊成苦惱的說:“總經理要不然我把電話給明月小姐,你勸勸她吧!”
展宴沒有心思再哄她,聲音冰冷開口:“結束後不用帶過來了,送去莊家。”
“是,總經理…”
齊成沒有掛電話,直接將手機放到了口袋裏。
電話另邊,展宴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正準備掛斷的時候,突然…手機裏傳來了,莊明月的哭聲。
除了她之外,還有另外的男人…
“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別哭了…”
他的手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