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久不敢貿然回答，因爲他能感覺到規則已經產生了變化。剛剛文殊菩薩拍手破掉了他的天耳通，估計就是爲更改規則做準備。

　　天耳通再次展開，這次他多了個心眼，頂着對方可能再次破掉自己天耳通的風險強行解析了一波。

　　“哦？”文殊菩薩的眉毛挑了起來，“居然還敢在我面前用天耳通。”

　　文殊菩薩的聲音彷彿一根針，瞬間刺穿了石久天耳通的領域。直擊大腦的劇痛再次襲來，石久的神魂如被重錘猛擊般劇烈震盪。

　　可得益於之前已經解析過一次周圍的規則，這次石久趕在天耳通被破之前獲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不愧是天耳通。”文殊菩薩不緊不慢地鼓起了掌，“可聽十方諸佛說法之聲，可聽萬物之理。當年我殺過不少，算是正面戰場上比較噁心的那種。”

　　“我也不藏着掖着，我剛剛確實修改了規則，但只是我們之間的規則。”

　　“接下來的劫關考驗中，在原有劫關規則的基礎上，我們每回答出一個問題，答案就會立刻生效。雖然僅限於我們所處的這一方面小天地，但也足夠用了。”

　　說完，文殊菩薩頓了頓，似乎是在等石久消化這些信息。只不過他的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彩，彷彿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

　　“那麼，回答本座的問題。”

　　“世界，恆常存在嗎？”

　　同一時間，大威和尚和石久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是陷阱。

　　之前石久給出的答案是世界不恆常存在，但如果照着上一次的答案回答，誰都不能保證眼前自稱文殊菩薩的人會不會直接把此方小天地直接抹除。

　　如果世界被抹除，他們會落向何方？也許世界之外存在無盡的虛空，他們會直接掉進虛空裏。但石久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虛空中生存，或者說讓兩人掉進虛空就是文殊菩薩故意重新問了同一個問題的目的。

　　所以這個問題絕不能照上一次的答案回答，可若是自己回答了別的答案，就意味着之前自己的回答是錯的。看到文殊菩薩先前險些被因果鎮壓的的場面，石久不難想象出答錯問題的後果。

　　就在此時，大威和尚忽然開口了：“世界恆常存在，因爲衆生心相恆常存在。衆生以心眼所觀即爲世界，心相不滅，則世界不滅。”

　　風平浪靜，天道並未降下天譴，這倒讓石久詫異無比，但轉瞬他就明白了原因。

　　先前回答問題的是自己，現在回答問題的是大威和尚，兩個人給出兩個回答不算前後矛盾。

　　這是甚麼？是BUG的味道！想到這裏，石久的心頓時又火熱了起來。

　　石久忽然問道：“你是佛陀？”

　　文殊菩薩笑而不語，現在他的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石久的問題並不成立。呧更何況類似的問題大威和尚已經問過，石久再問一遍無外乎讓自己白嫖一個提問權。

　　“我不是，我是文殊菩薩。”

　　沒等兩人做出別的反應，文殊菩薩的下一個問題便接踵而至：“他說世界不恆常存在，你說世界恆常存在，那麼世界既恆常而又不恆常存在嗎？”

　　“世界恆常存在，是因爲以生物的眼光來看世界壽命極長，即便整個種族滅亡世界也不一定會滅亡。”石久立刻整理答案，給出一個模糊不清卻又可以說正確的答案，“但因爲熵增，世界終將走向熵寂，所以說世界恆常而又不恆常。”

　　大威和尚根本就沒來得及阻止石久，石久就突突突地把話說完了。果不其然，石久的話音剛落天道便做出了反應，文殊菩薩身上纏繞的劫關因果消退了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