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久先是謹慎地觀察了半天,確認這不是甚麼睡夢羅漢拳後,遠遠地朝唐白草扔了一塊石頭。
唐白草的腦袋被這塊石頭嘭的一聲砸進水裏,爾後又浮起。
石久若有所思,拿出他的剝皮小刀,在手裏掂量了兩下。
“噗——”
小刀被石久投擲而出,順利地扎進了唐白草的小腿,但唐白草依舊一動不動。
石久恍然大悟。
“擱那跟我裝是吧?”石久冷笑一聲,“就算你是體力不支暈倒,扎你一刀也該醒了。你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原因,只可能是你在裝睡!”
石久的手在腰間一抹,雙手夾出八把剝皮小刀來。
這種消耗品,他多得是!
“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甚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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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樹秋麻木地看着石久:“所以這就是他變成了刀架子的理由?”
石久用力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後怕:“沒錯,太殘暴了,那個畫面我都不忍心看。”
說完,石久還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膛:“當時那個面具人對着犯人一頓輸出,那刀子飛得跟蝗蟲一樣,我在旁邊都不敢攔着。但凡當時我伸個手,我現在胳膊上鐵比肉都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時石久扔飛刀扔得太入迷,完全沒料到自己把儲備的剝皮小刀全扔光了都沒把那個侏儒扎醒。等他意識到這樣可能會死人後,只得趕緊把犯人送到衙門救治。
畢竟之前唐白草給他的印象太過皮糙肉厚,他下意識地認爲這點刀子根本就不會對唐白草造成生命威脅……
柏樹秋瞪着石久,半晌沒說出話來。
昨天晚上,當衙門的人趕到現場時,只剩下石久和一堆刀子——準確地說,是石久和一坨插滿了飛刀的唐白草。
唐白草險些被刀壓沉下去!
石久信誓旦旦地說,是一個戴着鬼面具的人把犯人紮成這樣的,他只是比其他人提前到了一會兒。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柏樹秋嘆了口氣,擺擺手,“最起碼犯人是抓住了,今天你辛苦了,審訊的事情會有專人負責,你回去休息吧。”
聽聞此言,石久的表情頓時微妙了起來,挺起胸膛表示自己還能幹:“柏堂主,我不累。此徒作惡多端,本領高強,更有要案在身,卑職有些跟案子有關的問題想問他。”
柏樹秋一時語塞。
犯人已經穿了琵琶骨,鎖了丹田脈,就連四肢經絡都插了吸血針,精氣神已經被完全封鎖,已經沒有威脅,自有專人審問,你去湊甚麼熱鬧?
你小子……我難道還不知道你肚子裏頭有甚麼花花腸子?你別以爲編出一個甚麼神祕面具人就能糊弄過去,你的身份是監天司暗使我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