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樣。”秦望舒說着，忽的看向光源處，那是裴家的總公司，這麼晚了，還亮着燈。

忽然的，想裴晏知了。

秦望舒抿了抿脣，目光一轉到了不遠處一家外裝修古樸的店鋪，不過店鋪名字看不大清楚。

不過沒一會兒，店鋪的燈就滅了，一看手機，晚上八點，大約是打烊了。秦望舒覺得有些可惜，記下位置，收回目光打算下次有空了去看看。

差不多到十點，秦望舒接到了裴晏知的電話，“現在在哪裏？”

秦望舒跟裴宴行站在飯店門口，剛把米小貝送上車，她報了地址，吹着風等着裴晏知過來。身後的餐廳門進進出出不知道幾波人，兩輛低調的黑色邁凱倫緩緩停在門口，裴宴行很識趣的上了後面那輛，臨走前還跟大哥問了聲好。

坐在後座上，秦望舒靠在裴晏知身上，眼睛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路燈，問道：“哥哥，如果不是繼承裴家，你最想做的事情是甚麼？”

裴晏知一頓，剛還想着今天的秦望舒怎麼這麼沉默，還想着要怎麼開口問她，這就先一步提問了。不過裴晏知腦子轉得快，迅速想到了秦望舒爲甚麼會這樣問，其實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也是個無解題。

生在裴家，由不得他做選擇。

從小到大的努力都是爲了繼承那個位置，只有那段沉浸在黑暗裏的時候，他會短暫思考自己悲哀的人生。

他想做的事情嗎？

裴晏知的目光沉了沉，見秦望舒看着他等待回答，眼底的深沉悄然散去，半開玩笑的說着，“養花，養魚甚麼的。”

經典的養老生活，裴老先生就愛這一掛。

秦望舒被他的想法逗笑了，“你纔多大，都想到退休以後的日子了。”

“有的事情得早做打算，這樣發生到面前了也不會過於慌亂。”裴晏知說着，伸手把秦望舒耳旁的髮絲整理好，“那你呢？有沒有甚麼想做的事情？”

秦望舒無慾無求的，對甚麼事情都提不起來興趣，這一點裴晏知還稍微有些擔心，趁着這個時候也就問出來，想給自己心裏留個底。

“沒有。”秦望舒說着還很失落的搖頭，這問題她想了一下午也沒想出來答案，就目前來說只能都瞭解一遍，然後再從中選一個自己不那麼反感的，這樣想着範圍似乎都縮小了很多。

視線在車內裝飾上流轉，最後停在裴晏知放置在膝蓋上的手上，骨節分明，修長好看，只是缺了點甚麼。

思緒還沒回來呢，裴晏知電話響起，他看了一眼屏幕，皺了下眉後又關掉，那人鍥而不捨的繼續打，裴晏知摁住關機鍵，正要手動關機，秦望舒把手機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