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的少年冷下臉是極恐怖的,沒有過多的情緒泄露,只那眼神,涼的猶如零下四十度的冰庫,連聲音都平穩的不像話,“這件事,我裴家會上門來討公道。”
總是慢人一步的秦老先生這回找到了說話的空檔,“我會親自登門賠罪。”
誰稀罕?
裴宴行一臉煩躁,面對秦望舒的時候又換上一臉心疼,帶着她走出別墅,出了門就見着了大門口那輛黑色的車。
他心頭咯噔一聲。
完了。
磨磨唧唧總算到了大門口,秦望舒臉上的印子也遮掩不住,在裴晏知越發陰沉的表情下,裴宴行一五一十的把裏頭髮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戴着墨鏡的裴晏知看不清紅色,卻能對比的出來秦望舒左右臉的大小。
長這麼大秦望舒還是頭一次捱打。
在京城都沒人敢!
裴晏知眉眼陰鬱,看着小姑娘委屈面容,越發憎惡秦家那羣人。
明明她沒做錯甚麼,都是仗着小丫頭心腸軟。
“先回去。”裴晏知伸出手想撫摸秦望舒的臉頰,修長的手指觸及到火熱的皮膚時,秦望舒疼的嘶了一聲後退。
嬌生慣養的,這次是疼的狠了。
回到別墅,陳嬸見秦望舒臉上頂着個巴掌印,飯也不煮了,去冰箱裏找冰塊出來包着毛巾捂在秦望舒臉上消腫。
“這是怎麼搞得,誰的狗膽這麼大。”她一邊幹着還一邊罵,也沒看旁邊兩個男人的臉色,就心疼秦望舒這張被打的腫的老高的半邊臉,“這得多大勁啊,疼麼?”
秦望舒不想說話,悶悶的點了頭。
臉上疼,心上也疼。
搬家上飛機到京城就用了一晚上。
裴家別墅外,站在庭院的噴泉邊,秦望舒皺着鼻子,還沒進大門呢先哭起來了,聲音又細又小,任誰聽了都委屈。
裴晏知這會兒還在自責,心裏頭已經把秦家那羣人凌遲千百遍了。
坐飛機的時候小丫頭哭累了睡了一會兒,這些事兒自然地也就跟家裏彙報了,裴夫人又發了一頓脾氣,非得自己來春城打回來,被家裏人攔下,這會兒正坐在家裏等他們進去。
“別哭,哥哥在呢,咱們先進去,爸媽等急了。”裴晏知柔聲安慰,手指輕輕攜去秦望舒下睫毛上掛的淚珠,“沒事了,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