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邊,微風徐徐,鼻翼輕嗅,帶着溼潤。
婦人們蹲坐在旁邊,手裏擰着衣服,水花從她們周圍飛濺而出。
她們不時交頭接耳說幾句,有幾個洗完了,和順路的說說聊聊,一起回了家。
見到給雲寧遞火摺子的小姑娘端着衣服走了回來,有人取笑了句。
“呦,捨得回來了啊,跟迷了魂似的。”
“還以爲你要把人一棍子敲暈,將事情給辦了呢。”
調侃聲越來越多,村裏的婦人向來如此,潑辣、爽朗,有時候很仗義,有時候又很惡毒。
姑娘見此也不杵她們,和她們對峙了幾句,然後嘆氣了一聲。
“就算敲暈了把事辦了,事後最多也就從偏門一臺轎子抬進去,不值當。”
“嘖嘖,你還真想敲暈了啊。”
又有人調侃取笑。
到了最後,有人問了句。
“翠兒,聽說你家要走了?”
“嗯,聽我爹說,是要走了,據說是要到盧月城那邊投靠一個親戚。”
聽說小姑娘要走了,那幾個調侃了半天的婦人心裏反而有些不捨了。
幾人又聊了會兒天,直到有個人說了句。
“走了,再不走,衣服泡爛了。”
頓時,聚在小姑娘周圍的人越來越少。
“盧月城啊,那地方離這可遠了,翠兒,一路順風啊。”
“謝謝。”
小姑娘謝了一聲,然後跟着感嘆。
“確實很遠啊。”
“去了那邊定居,應該很難再回到這裏了。”
這年頭出遠門可不容易,大部分出了遠門的,也就不回來了。
另一邊,還在對着符紙發呆的雲寧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