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深本想回斷塵峯,在半路不知想到了甚麼又轉身去了食閣,再回來時手裏已然拎着兩隻乳鴿。
回了峯頂之後,他先是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塵曇的身影,忍着失落的心情,他找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取火,準備把乳鴿先烤了。
若師尊沒有離開斷塵峯只是匿去了身型的話,聞到香味兒,應該會出來的吧。
陸隨深這般想着,實則心中沒甚麼譜。
在師尊身邊十載,除了這次…他同師尊從未起過任何爭執。
不過事實證明,他的憂心是多餘的,被遠山趕出禁地的塵曇剛出現就被焦香味兒吸引。
他抿了抿脣瓣,舌尖抵在牙上,眸光閃動。
好香!
這是甚麼味道,怎麼會這麼香!
塵曇施法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出現在陸隨深的身後。
銀白的月光下陸隨深身着與月光同色的弟子服,袖口被挽了上去,帶着青筋的小臂正在翻轉着串有乳鴿的木棍。
不知爲何,這樣的場景讓塵曇怔了兩息。
也不知是爲喫食,還是月光下的少年。
塵曇的出現並沒有刻意隱去動靜,在他來的一瞬間,陸隨深就已經察覺到了。
低落的心情瞬間消散,心底的想念迸發,讓他不自覺的彎起嘴角。
此時,乳鴿烤的也差不多了,他把火給撲滅,拿起一串乳鴿站起身走到塵曇遞到他的面前。
“師尊,烤乳鴿。”
塵曇的目光落在冒着熱氣香噴噴的烤乳鴿上,白皙的喉結滾動了兩下。
忽然,他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跟小徒弟還沒有和好,不能接他的東西。
不若的話,自己做師尊的威嚴何存,小徒弟道貌岸然的性子以後必然還會蹬鼻子上臉的威脅自己。
這麼想着,他就站在原地不動,雙眼漠然,整個一冷酷無情的模樣。
除了…他一直粘在烤乳鴿上的視線。
陸隨深強迫自己的視線從他滾動的喉結上移開,深知對方的性子,對他討好的笑:“師尊可是還在同弟子置氣?弟子知錯了,師尊不生氣了好不好?”
塵曇的耳尖動了動,沒說話,眼底卻肉眼可見的變軟。
嗯,小徒弟還是懂事的,知道同自己認錯還用烤乳鴿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