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夙滑開車窗,陰鷙森冷的目光投向顧羽城。
昏暗的路燈下,他俊美如鑄的臉一部分投在陰影裏,雖然有些看不清楚細緻的輪廓,可是就是給人一股高貴的疏離感。
誰料顏書的身影卻如撲火的蝴蝶,閃在薄夙的車窗前。唯恐喪心病狂的顧羽城傷害薄夙,她對薄夙道:“薄夙,你先走吧。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光影斑駁,薄夙的臉看不清表情,不過那性感的脣角好似彎了彎。
心情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書書,擺不平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
薄夙踩了油門,揚長而去。
顧羽城仔細辨認薄夙的聲音,那天晚上威脅他的聲音非常陰鬱冷沉,那樣的聲音只會讓人感到黑暗森森的膽寒。可是今晚這位薄夙對顏書說話的聲音,卻溫煦如驕陽,非常溫和。
是兩把截然不同的氣息。
可那獨特的音色卻很是相似。
他便有些把握不準,所以沒有造次。
王紫雯目送着薄夙的奔馳走遠,陰陽怪氣的詢問顏書:“顏書,他到底是誰?這麼晚送你回家,莫非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顧羽城想到自己和顏書剛分手不過個把月,顏書就無縫銜接了男朋友,指不定顏書早就綠了他。
語氣很是不痛快。
“難怪那麼痛快的跟我分手,原來是早就找到下家了啊。”
顏書惡狠狠的瞪了眼顧羽城,“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精蟲控制大腦?”
爲了不讓王紫雯和顧羽城到處渲染她和薄夙的關係,顏書輕描淡寫道:“他只是我的病患,只是順道送我回家而已。”說完轉身就走了。
顧羽城不是傻子,薄夙兩次三番送顏書回家,分明就對顏書有所圖謀。
帶着幾分嫉妒,陰陽怪氣道:“顏書,作爲你的前男友,忠心提醒你一句,像他們那樣的有錢人,斷然不可能對感情認真,更何況你這種小門小戶的家庭,他頂多就是玩玩你。你最好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顏書倏地頓足。
那些多日來盤旋在腦海裏的疑問,此刻有了答案。她回頭,目光清凜的望着顧羽城:“這就是你跟我分手的原因吧?”
顧羽城:“……”
顏書道:“嫌棄我家境貧寒,不能成爲你事業的助力?”
顧羽城的臉有瞬間就好像戴了面具,僵硬固化。他不知如何反駁顏書,窘迫的杵在那裏。
顏書卻根本不想聽他的答案,抬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