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我記得還有一二十斤米麪,喫吧,頓頓喫乾的,沒米沒面我想辦法,隔三差五喫頓葷腥,哪怕喫不起肉喫肉骨頭也好,雞蛋也別都想着賣掉,給弟弟妹妹喫……”
趙國慶這話一說,聽的劉貞芳一愣一愣的。
喫乾的,隔三差五喫頓葷腥?
還要喫雞蛋?
這,這樣過日子,那得是這村裏頭一家了。
“這,這得多富裕,纔敢這樣大喫大喝呀!”
劉貞芳有些躊躇。
“媽,你看吧,你剛纔還說都聽我的,聽我的就要這樣過日子,別的你別管,我負責拿糧食回來就好……”
趙國慶這樣一說,劉貞芳終於是點頭了。
還是相信自己的兒子吧,誰會和好日子有仇?
再說友慶和冬雪真的太瘦了,沒分家的時候真的就沒喫過一頓飽飯。
國慶說的有道理,就這樣辦吧。
晚上白麪條澆上魚湯,又給了一大勺子豬油,家人都喫的心滿意足。
只是他們一家人喫白麪的情景,落到了梅老太的眼裏,這讓她晚上喫飯的時候,在桌子上不住的罵劉貞芳。
“敗家娘們,頭髮長見識短,老二娶了這樣敗家娘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這頓頓白米白麪條的,有多少錢都被喫光了……”
梅老太這一罵,桌子上的趙富自然是不甘示弱。
“還有那趙國慶,就是一個潑皮無賴,好喫懶做,我看他以後肯定打光棍,後悔沒娶那陳芙蓉!”
趙富說着話的時候,上了藥酒的腿還隱隱作痛。
此時他面色猙獰,簡直咬牙切齒。
只有老三趙全一家人,低着頭喫飯,一句話沒說。
最小的趙冬梅聞到那魚香味,端着碗裏清可照人的玉米糊糊,癟着嘴巴對着陳紅梅直哭。
“娘,我想喫白麪條,我想喫魚!”
陳紅梅看到閨女這樣也心疼呀,可是她也沒辦法,只能把自己碗裏的玉米糊糊往閨女碗裏倒,哄着她多喝一點填肚子。
卻不想梅老太手中的碗重重的摔在桌面上,對着趙冬梅就是一頓罵。
“一個丫頭片子,喫喫喫,成天就知道喫,想喫魚想喫白麪條滾出去,看人家肯不肯給你一口,哭哭哭,一個賠錢貨,哭甚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