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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皇帝的信牌 (1/3)



  抗旨不遵。

  在大明帝制的制度設計之下,抗旨不遵的結果就是人神共棄,皇帝可以啓用非刑之正以謀叛論罪,朝中無人敢因爲抗旨之事,爲朱希孝這個緹帥求情。

  而張宏這塊信牌,的確是大明皇帝朱翊鈞的信牌,即便是大明皇帝不拜緹帥爲師,緹帥朱希孝也必須調兵。

  “我必須一起前往。”朱希孝沒有斟酌超過五息就立刻決定調兵,但是他必須要跟着。

  “咱家也不敢自己領着緹騎做事,那不是找死嗎?謝緹帥成全。”張宏剛纔還怒氣衝衝的臉,立刻變得笑容滿面,剛纔那副逼問的模樣,像是從來沒有一樣。

  即便是朱希孝不說要同去,張宏也會要求的緹帥同去,宦官掌兵,第二天就得死在某口井裏,那是碰都不能碰的禁忌。

  唐中後期宦官掌兵權,惹出了多少的禍患來?

  作爲乾清宮大璫,張宏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哪些事能做,哪些事兒不能做,他必須清楚。

  宦官們翻臉比翻書還快,朱希孝見得多了,張宏和那馮保這翻臉的速度,不相上下。

  這大明皇宮裏,到底都是些甚麼妖孽!

  張宏帶着兩個義子和五十緹騎,開始了清理乾清宮,一陣陣的鬼哭狼嚎。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李太后並沒有睡下,和陳太后兩個人商量着刺王殺駕之事,聽到宮外鬼哭狼嚎,李太后詢問宮婢何事之後,並沒有下令制止。

  讓張宏到乾清宮是她剛下的令,她就是讓張宏徹底得罪馮保,宮裏有一個對馮保地位有威脅大璫存在,對馮保是一種鞭策。

  張宏本來還擔心太后阻攔,太后那邊還掌着燈,但是許久無人過來制止,張宏便大膽了起來,伺候陛下的宮婢宦官們,但凡是馮保的人,都被他清了出去。

  這清宮,不說是沉井,只是全都送到了廊下家。

  太后的人,張宏沒動,因爲陛下已經圈定了清宮的範圍。

  李太后住慈寧宮,是朝臣請李太后看護小皇帝,李太后身邊的人,都是慈寧宮宮人,張宏一個乾清宮太監,若是把手伸過去,是僭越,皇帝陛下絕對不會給他求情。

  張宏是個有分寸的人,他畢竟是個廊下家的宦官,他雖然也是座主,但是這宮裏的義子義女數量有限,伺候陛下的“大尾巴”,從近百人,銳減至了六人。

  三個宦官,三個宮婢。

  “張宏!”馮保聽到了消息帶着一衆番子趕來,面色陰鷙的看着張宏,咬着牙,指着問道:“你待如何!”

  “誒。”這一喊,馮保臉上的傷勢讓他疼的直抽抽。

  朱希孝眉頭都擰成了疙瘩,千萬不要起衝突,否則領命而來的朱希孝和緹騎們,非常難做。

  張宏一甩闊袖,亮明瞭皇帝信牌,厲聲問道:“你待如何!陛下信牌當面,你難道要違抗皇命不成!就是鬧到太后跟前,你也說不出理來!”

  “差事辦砸了,就是辦砸了!太后、陛下念計舊情,沒把你沉了井去,還來糾纏,當真是嫌自己命長了不成?!”

  張宏是有些怯的,馮保在宮裏盤大根深,根深蒂固,處處都是馮保的人,但是張宏面對馮保的時候,還是硬挺着、強撐着厲聲喝問。

  他的背後站的是皇帝,這件事是皇帝差遣他做的,太后默許的!

  他握的是陛下的信牌。

  他就應該理直氣壯!

  只是,張宏看着馮保,自己手裏的這塊信牌,真的能製得住這宮裏的老祖宗嗎?

  馮保看見那信牌眉頭緊蹙,他當然認識那塊信牌,那是印綬監去年六月份,在先帝大行之後,打造的一整套印綬,馮保親自去取的,呈送給了太后,而後太后交給皇帝的信物。

  “拜見陛下!”馮保恭敬的對着信牌行了個禮,才站起身來。

  這麼多人看着,馮保要是有一點不恭順,傳到了李太后的耳朵裏,別說做大璫了,就是活着都是個問題。

  “好,好得很!”馮保不停的拍着手,他看着張宏,面色逐漸緩和,笑着說道:“咱們都是給皇爺爺辦差,你定要盡心伺候陛下,但凡是出現一點差池,要你好看!”

  馮保露怯了!

  張宏敏銳的察覺到了馮保的膽怯,一來馮保辦砸了差事,二來,這馮保怕這塊信牌,這是信牌?

  這是皇權。

  這塊信牌,比張宏想象的好用千倍、萬倍!若是沒有這塊信牌,馮保跟他起了衝突,一百個張宏都不是馮保的對手。

  張宏眉毛一挑,笑着說道:“老祖宗這說的哪裏的話,都是討口飯喫,出了差池,哪裏用老祖宗出手,我自己就找口井跳下去,省的礙了皇爺爺和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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