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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皇帝學武,不務正業 (1/3)



  李太后看着張宏,歪着頭和一名宮女耳語了幾聲後,纔開口說道:“嗯,張宏擒賊不惜身,忠勇可嘉。”

  “日後,就到乾清宮來做太監吧,跟着陛下,若是宮裏再闖入了歹人,定要護皇帝周全。”

  “謝太后隆恩,謝陛下隆恩!日後,小的,必當肝腦塗地,護陛下週全!”張宏知道自己賭對了,他堅持不肯包紮前來面聖,耽誤傷勢,不就是爲了謀這天大的機遇嗎?

  若非如此,他豈能從廊下家的小宦官,一躍成爲乾清宮的大太監?

  自此以後,他就不用再稱奴才,不用再稱小的,面聖的時候,可以稱臣了,乾清宮太監,是有品秩的內官,是有資格稱臣的!

  李太后之所以和宮婢耳語,完全是看這張宏有些面熟,問了問身邊的宮婢,這張宏果然是裕王府的舊人。

  嘉靖年間,隆慶皇帝還是裕王,這張宏時年九歲,就已經在裕王府做事,這裕王登基爲帝,陳洪、馮保勢大,不說照拂舊人,反而對裕王府的老人們幾番打壓。

  張宏作爲潛邸舊人,居然混到了廊下家跟些小宦官們雜居。

  李太后如此決定,自然是因爲朱翊鈞請恩賞,也是因爲她已經察覺到了,馮保手裏的權柄,實在是太大了,若是這次的刺王殺駕,真的是馮保以刺殺皇帝做局,要排除異己呢?

  宮裏有個陳洪還在廊下家住着,宮外還有個高拱,那都是馮保生死之敵。

  一個成年人手持兇器刺殺一個十歲的孩子,居然還沒殺成?到底是沒殺成,還是本就不想殺?

  拿小皇帝做局,是李太后決計不允許發生的事兒!

  張宏爲了抓賊,受傷極重,又是裕王府老人,潛邸舊膺,貼身護持皇帝周全,是極爲合適的。

  張宏磕頭謝恩,這胳膊上的傷勢必須儘快處置,他緊隨着太醫,去了偏殿。

  “縫針有點疼,咬着這塊布,要是疼就喊出來。”陳太醫遞給張宏一塊布,囑咐着。

  陳太醫沒帶麻藥,這縫針就是針線穿肉而過,那決計不是一般的疼。

  整個縫針的過程,張宏咬着一塊布,疼到滿身是汗,疼到快要咬穿那塊布,都沒有發出一聲的哀嚎,因爲他知道,此時不是賣慘的時候,太后、陛下都在內殿說話,他不能打擾。

  張宏拎得清楚,甚麼時候該賣慘,甚麼時候不該打攪。

  馮保已經轉醒,他的面色極爲難看,太后、皇帝仍然沒讓他起身,他便只能跪着。

  這宮裏的座次排序,誰當老祖宗,並不是論資排輩,完全是看跟皇帝的親疏遠近,這乾清宮太監,和皇帝最是親近。

  這張宏帶着條血胳膊面聖,立刻就變成了乾清宮太監,馮保怎能不恨?!

  但是馮保也不能發作,一個張宏罷了,還能有陳洪難對付?等到刺王殺駕之事了結,再慢慢計較。

  朱翊鈞的心神一半在這馮保的身上,另外一半,則是放在了張宏身上,畢竟此人狠辣程度,不輸馮保,那條滴着血的胳膊,着實令人心驚。

  等了片刻,沒聽到慘叫聲,朱翊鈞知道,張宏這人,心性、手腕、耐心皆是上乘,關鍵是張宏這個人拎得清楚主次輕重。

  “緹帥,歹人何許人等?”李太后身上的柔弱盡褪,眼神變得格外的銳利。

  李太后本就是裕王府一個普通宮女,數年間,摸爬滾打成爲了大明徽號慈聖的太后,隆慶皇帝大行,李太后心力交瘁,孩子遇刺,慌了心神,此時回過神來,拿出了太后的架子來。

  此時的她,不是孃親,而是大明太后。

  朱希孝斟酌再斟酌,俯首說道:“臣來時匆忙,簡單問訊,此人自述乃是戚家軍,戚繼光戚將軍麾下,臣…不太信。”

  朱翊鈞眉頭緊皺,戚家軍的人,入宮行刺?

  朱希孝作爲緹帥、作爲勳貴,都是比較尷尬的存在,勳貴累年式微,隨着京營糜爛,五軍都督府的權柄轉移到了兵部,勳貴在朝堂之上再沒多少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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