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胤派去搬救兵的人很快返回,並帶回了一個最壞的消息:“殿下,宮門已經落了鎖,任何人進不去,沒辦法朝太后求救。”
楚天胤心下驟然一沉。
“殿下,要不要回王府把府衛調過來?”
楚天胤閉了閉眼:“不能。”
楚青凰領三千禁衛來抄家是父皇默許的,他不得旨意,真敢擅自調府衛阻攔,到了父皇面前都不知該如何解釋。
萬一楚青凰那個瘋子反告他一個圖謀不軌之罪,他百口莫辯。
一箱一箱的金銀從臥房牀板下、書房地下密室被抬了出來,後花園的大樹底下也被挖出了幾箱,打開之後全是黃燦燦排列整齊的元寶,看得人一陣陣炫目。
洪尚書臉色慘白,僵硬無力地站在一旁。
待在內宅的尚書夫人和洪家小姐聽到動靜匆匆趕來之後,就看到了一隻只箱子堆在寬闊的庭院裏,臉色刷白,一瞬間差點沒暈過去。
完了,全完了……
證據確鑿,鐵證如山。
洪夫人臉色蒼白如紙,身子幾乎搖搖欲墜,虧得身邊小丫鬟伸手扶着纔不至於倒下去。
西齊律法規定,官員貪贓銀兩超過百兩以上就會被治罪,雖說水至清則無魚,在朝爲官之人沒幾個真的兩袖清風,廉潔守法,可一般時候只要不太過分,皇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今晚從洪家查抄出來的鉅額銀兩,卻是洪家九族被誅殺十次都不爲過。
“洪越。”楚青凰聲音淡漠,“方纔本宮說甚麼來着?你能堅持一個時辰還嘴硬,本宮就佩服你。”
洪越表情僵硬,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爲甚麼?”
“你父親貪贓枉法,罪證確鑿,還需要本宮告訴你爲甚麼?”
“就因爲我沒跟溫湛賠禮?”他聲音沉寂,透着一股子陰冷意味,“我現在給他賠禮道歉來得及嗎?長公主殿下就算要我給他跪下,我也願意。”
比起洪家一大家子的生死,他覺得沒甚麼接受不了的。
尊嚴算甚麼?
一朝被打入大牢,甚麼都沒了,還有資格談尊嚴?
“不必。”楚青凰平靜道,“本宮要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做不到的。”
院內還有禁衛把箱子繼續往外抬,洪夫人和洪家千金梳妝檯的妝匣都被搜刮了出來,還有一些字畫真跡,古玩玉器,甚至是寶劍名弓,一一擺在寬闊的庭院裏,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洪大人這幾年尚書做的,實在是不虧。”楚青凰拿出賬冊,丟給禁軍千戶長,“安排一些人把洪大人一家子拿下,其餘人開始對賬,賬冊裏所有的東西必須都在這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