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安進了老酒館,意外地發現那個女人已經起牀,正在角落老位置享用早餐。
她又換了身衣物,立領帶荷葉邊的棕色長裙配上放在一旁的深色天鵝絨帽子讓她彷彿剛參加完上流社會的某個沙龍回來。
“這麼早?”盧米安平復了下心態,走了過去。
那女士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一晚都沒睡?”
“也許。”盧米安對這種情況倒是不陌生,畢竟遇到截稿日臨近,姐姐奧蘿爾也經常熬夜,他只是奇怪面前這位來歷神祕目的不明的女士爲甚麼要突然提這麼一句。
他瞄了眼對方的“餐桌”,發現擺放的食物分別是點綴着些許堅果的奶油舒芙蕾、一塊烤得非常誘人的鬆餅、一個羊角麪包、一杯顏色較深的咖啡和一塊貓舌餅。
胃口真不錯……不過這些東西真不像是科爾杜能夠提供的,除了奧蘿爾,或許只有行政官家裏的廚師會做……盧米安坐了下來,隨口說道:
“都是甜點啊。”
那位女士難得認真地點了下頭:
“因蒂斯的甜點確實味道不錯,而且種類衆多,就算每天早餐都來一些,也可以一個月不重複。”
說完,她咬了口貓舌餅,半閉起眼睛,感受了一會兒道:
“這纔是旅行的意義之一啊。”
“你不是因蒂斯人?”盧米安趁機問道。
那女士笑了笑:
“我來自魯恩,但就現在的局勢而言,這並不重要。”
那個除了蒸汽機械、工廠企業、大量軍隊,只有安樂椅、薄荷醬、炸魚加土豆以及純蛇果釀的啤酒能算特產的魯恩?身爲純正因蒂斯人的盧米安一下就想起了大家平時嘲笑魯恩王國的話語。
他“嗯”了一聲,轉而說道:
“我解決掉那個背獵槍的怪物了。”
那位女士喝了口咖啡,相當平淡地讚道:
“不錯。”
不知爲甚麼,盧米安總覺得對方眼神裏帶着某種奇怪的情緒。
之前幾次交流中,他其實也有類似的感覺,認爲對方在玩味、好笑之外,有某種情緒暗藏,只是自己分辨不出來那究竟代表着甚麼。
他繼續說道:
“我從那個怪物身上獲得了一團不正常的深紅色事物,拿着它會讓我變得暴躁,充滿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