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陰?”
陳鈺樓霎時面色慘白。
那可是卸嶺的大本營,卸嶺大部分兄弟的安家之處,也是他陳家世代經營之地。
如果真發生張啓辰口中那種地獄般場景,那卸嶺以及他陳家都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倘若時間也被他言中,那剩下的三個月他所能做的補救也了了無幾。
羅疤臉同樣神色張惶,湘陰周邊同樣是他的勢力範圍,他拼命搶來的家業都安置在那裏。
當然,還有那幾房年經貌美的姨太太...
“張兄弟,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陳鈺樓心焦如焚地看着他,神色已有些六神無主。
張啓辰對上他的眼神,緩緩搖了搖頭。
“我也希望是我看錯了,但此次瘟疫之劫已頗顯端倪。”
看着一旁鷓鴣少若有所思的模樣,張啓辰緩緩開口:
“萬物皆有其定律,因果循環,應報不爽!”
“在這片大地上,永遠在上演着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大戲。”
“然而戰亂帶給廣大普通民衆更多的是流離失所、生靈塗炭。”
“就像現在外敵環伺、軍閥混戰”
說到這張啓辰不經意看了一眼羅疤臉,他神色此時有些複雜。
“戰爭、饑荒帶來的大量屍體無人掩埋,時間一久蚊蠅成堆,就會孽生大量的細菌。”
“僥倖存活的人只能棲息在破壁殘垣的、雜草叢生的村落。”
“而遠走逃難的人羣又多數是在深山之中穴居野處,風餐露宿。”
“這些可憐之人飲用的是那些被久經污染的井水、河水,久而久之,瘟疫、天花等各種疾病就會大規模爆發、持續蔓延,以至於難以收場。”
“想必屆時染病之人,必是求生不得,求死無門,目睹心傷、殊爲慘痛!”
張啓辰的一番警言如晨鐘暮鼓敲擊在衆人心頭。
鷓鴣少不由想起了《道德經》裏的一句話,當下謂然慨嘆: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