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來做甚麼?”易卿嘀咕道。
蕭畋下意識地道:“不見。”
自從他知道平昔年知道他沒死之後,聽到這個名字蕭畋都覺得心虛,同時忍不住更恨已經死去的薛詞。
“嗯?爲甚麼不見?”易卿道,“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見見吧。”
等丫鬟去傳話的時候,易卿又笑眯眯地問蕭畋:“我還從來沒有問過你,你說蕭靖寒喜歡甚麼樣的女人?他要是現在還活着,會不會接受平昔年?”
“一身銅臭。”蕭畋冷聲道。
“那是你覺得。其實我覺得平昔年吧,長得不差,會賺錢,一個人簡直能養活一支軍隊,對蕭靖寒也深情不悔……”
“如果那些有用,皇上早就接受了皇后。”
易卿嘀咕:“那是薛詞捷足先登了。否則水滴石穿,你以爲皇上就真是鐵石心腸?”
“那你怎麼知道,蕭將軍心裏就沒有先住上人?”
蕭畋想,易卿已經在他心裏紮根,而且是盤根錯節,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
那日皇上問他的那個殘忍的問題,他別人不答,只說易卿不是那樣的人,除此之外,滴水不漏;但是其實他聽到那個問題的時候,心像被針紮了一般。
他不敢往那個方向想。
甚至他想,就算易卿騙了他,就算包子不是他的兒子,這一切,他願意都掩埋在時光之中。
他想要的,是他們一家三口的未來。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這就是他對易卿。
“會嗎?”易卿對此表示懷疑,“我覺得他沒時間;而且蕭家軍軍規森嚴,有女人進軍營,格殺勿論;他就是有想法有時間,也沒女人啊!你要說他心裏住了個男人我還信,嘿嘿。”
蕭畋感受到她不懷好意的打量,臉色微紅,真想把她按倒在膝頭,狠狠打一頓。
——她腦子裏,都是些甚麼東西!
易卿表示,她腦子裏東西很多,耽美,斷袖,龍陽,分桃……
平昔年被丫鬟帶進來,落落大方地給易卿行禮,言笑晏晏,彷彿兩人之間沒有任何嫌隙。
她今日穿戴華美,尤其一整套赤金嵌紅寶的頭面,顯得她皮膚白皙,光彩奪目。
易卿上下打量着她,沒有說話。
平昔年自己站直了身體,看着易卿似笑非笑地道:“夫人一定很好奇,我今日爲甚麼來找你吧。”
易卿往椅背上一靠,睥着她道:“既然你想說,那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