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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1/4)

許半夏送走屠虹,就把車子停在賓館停車場,上了高躍進的車。上去就直截了當地問:“沒喝多吧?我聽說喝到六七成的人最容易做出匪夷所思的事來,要不要我們找個地方,乾脆把你蒙倒算數?”

  高躍進笑嘻嘻地道:“客氣一點嘛,我也算是有點身份的人,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在外面醉倒出洋相呢?你說,怎麼謝謝我?我給你做擔保,面子可不小的。”

  許半夏伸出一隻手,攤開五指揮揮,吐吐舌頭道:“才五百萬,我都拿得出比這多一倍的錢,叫你高老總給那麼少的貸款做擔保,真是辱沒了你。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讓你失面子。”

  高躍進聽了哈哈大笑:“才五百萬,比我想的還少,我還以爲有多少呢,還要叫我來擔保的。算啦,這點錢我也不問你討人情了。胖子,你今天領來的這個律師給我打開一條思路,不錯,借殼上市是個好主意,反正我只要實惠,借殼可以繞開很多繁雜的程序。我今後還會找其他類似操作上市的公司貨比三家,如果不給你的屠律師做,你不會有意見吧?”

  許半夏笑嘻嘻地把高躍進早上剛說過的話扔回去:“老大,你對那律師瞭解多少?是不是真是你瞭解的那個公司的人?會不會是甚麼騙喫騙喝的?哎喲,別連野貓也被人騙去纔好。”

  高躍進大笑,道:“我正在懷疑你鞍前馬後那麼殷勤幹甚麼呢,是不是因爲屠律師比較帥?”

  許半夏笑道:“我跟屠律師的關係,你是怎麼也猜不到的,不過我不會說,給人留點面子,反正我欠他人情。我答應明天早上送他去機場,高總,有甚麼事,你得長話短說。”

  高躍進只是笑道:“不是說了嗎?請你聽我吹笛子。”

  許半夏眼睛一白,索性不理他。乾脆抱着胳膊睡覺。

  高躍進好久不見許半夏有迴音,抽空看一眼,竟見她真的開始睡覺,只得大聲吆喝:“胖子,胖子,別這麼不給面子,我笛子能催眠,跟我說話也那麼沒意思嗎?”

  許半夏“哼”他一聲,還是不答。想高躍進千里迢迢把她載到湖邊別墅去,怎麼可能沒事?只是看這傢伙好像越跟他搭腔,他越人來瘋,索性不理,反正到了地方,他總要攤牌。

  高躍進怎麼可能不知道許半夏打甚麼主意,不過只覺得好玩,笑道:“起來,別睡着,我開車,你怎麼敢睡覺。跟你說了吧,現在你的兄弟阿騎在別墅等着我,我想見見他,究竟是甚麼樣的人。”

  許半夏聞言嚇了一跳,一下就從位置上直起身來,緊張地問:“真話?沒開玩笑?”這麼重大的事,阿騎怎麼沒跟她說?許半夏好好回想了一下,對了,下午研究趙壘給的郵件的時候,阿騎來過一個電話,問她忙不忙,她正滿腦袋都是鑫盛,盤來盤去的都是數字,所以當時一個“忙”就打發了阿騎,難道阿騎來說的就是這事?臭阿騎,自家人還這麼小心幹甚麼。

  高躍進居然很認真地回答:“當然是真話,跟你確認晚上一起喫飯後,我就約了他們兩個,讓修姐管住他們別走。反正遲早要見面的,不如現在就見了。”

  許半夏沉默了一會兒,下定決心,道:“高總,希望你不要帶着先入爲主的偏見對待阿騎。如果你一上去就沒安好心,我寧可今天的擔保要求作廢。”

  高躍進不搭腔,只是默默地板着臉開車。許半夏偷偷瞄他幾眼,見他嚴肅得很,心裏擔心他把火氣出到阿騎頭上去,只得放低姿態,清清喉嚨,問:“高總生氣了?我們實事求是嘛。”

  高躍進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冷冷地道:“換作是你女兒,你還會不會那麼客觀?”

  許半夏老老實實地道:“不會。不過……”還沒說出不過後面是甚麼,就被高躍進打斷,“你別不過,辛夷是我女兒,阿騎是你兄弟,我今天已經夠客觀,纔會叫上你平衡雙方勢力。否則任阿騎三頭六臂,進了我家門,他還想喘氣?”

  許半夏心想,這話也是,高躍進怎麼也算是個人物,但又看不得高躍進言語中的囂張,咽不下這口氣,慢騰騰地邊想邊道:“阿騎是我命門,野貓是你命門,我們都是關心則亂。但相對而言,真要起衝突的話,我的話比你的話管用,我在場可以調劑潤滑。今晚你叫上我與其說是平衡勢力,不如說是你不想把事情鬧僵,導致野貓再次出走。不過無論出發點是甚麼,我們都不想把事情鬧僵。”

  高躍進又是悶着頭不說話,許半夏說得沒錯,他對女兒心裏沒底,他心裏不能確定,他要是難看了童驍騎,女兒究竟會跟誰走。可是他知道歸知道,還是不願意許半夏知道得那麼清楚,就好像兩大高手對招,許半夏已經事先知道他的命門,那他還玩得出甚麼花樣來?他怎麼說也是響噹噹的人物,絕大多數場合他都是千方百計佔據主動,可是遇到兒女問題,他硬是使不出勁,處處被動。

  許半夏看着高躍進,心裏擔心,他要是帶着滿腔的悶氣去見童驍騎的話,不知會出現甚麼局面,對阿騎不利那是肯定的。得怎麼化解一下才好。她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從小太有錢也不好,像野貓,你怎麼拿錢去引誘她她都不會動心。要是我的話,你只要一句話,要阿騎還是要某某數額的錢,我當然毫不猶豫就選錢。所以高總,你從不克扣野貓的零花錢也是錯誤。”

  高躍進幽幽地問了一句:“除了錢,老爹養她那麼多年,就沒一點分量嗎?”

  許半夏聞言愣了一下,道:“我與我家老爹,他沒養過我,我們之間沒有情分。至於你與野貓,嗯,也有點複雜。不過野貓與阿騎在一起後,已經從牛角尖裏拔出來一點。”

  高躍進還是沒說話,只是慢慢地把車速緩了下來,最後斜過去停在路邊,直着眼睛發愣。許半夏這下不敢亂說了,只得也陪着悶坐。車廂裏安靜得叫人心慌,只有發動機的聲音隱隱傳出,空調吹氣聲也清晰可聞。

  過了好久,高躍進似是回過神來,長長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撥號:“修姐,我走不開,叫他們兩個回去吧,別等我了。”說完就放下手機,汽車開始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