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淵本灰暗的雙眸盡是驚喜,心微顫,鬱氣和不安被一掃而空,他仰頭看着蘇苒,眼睛盛滿了繁星,如得到了糖果的小孩一樣笑的歡快,彷彿能看見他身後有一隻超大的尾巴翹起,在搖啊搖。
跟狼狗和主人討賞似的。
被萌到了的蘇苒伸手碰了碰他的腦袋,拂開了他的手,鑽進他懷裏,輕言輕語道:“那王爺猜猜,本宮現在是原諒了還是沒原諒?”
季沉淵小心地將人抱緊,心中的孤寂被失而復得的喜悅填滿,他下巴抵着蘇苒的額頭,久久不能言語,不知想到甚麼,眼眶又開始發熱,喉嚨就跟發不出聲來一樣,只能低下頭去靠着蘇苒的脖子處,一直蹭,用行動在表達自己的答案。
意識到不對勁的蘇苒捧起他的腦袋,剛好對上了他發紅的眼睛,她有些無奈又覺得好笑,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溼熱,再傾身過去親了親他的眼睛。
“你是哭包嗎?話沒說一句又開始哭了。”
明明是一副風光霽月,雅人深致的形象,還具脫俗的君子氣質,看似入局卻早已出局,傳出去外人都難相信,他們口中的鐵面閻王是個哭包。
“沒有。沒哭。”他忍住了。
季沉淵湊過去親親蘇苒的臉,他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在告訴他是真的,不是他在做白日夢。
“行行行,沒哭就沒哭,反正這隻有我看見了。”蘇苒笑着安撫,隨後又滿眼玩味地看着他:“不過,本宮手中又多了一個攝政王的把柄,不知王爺想拿甚麼來換?”
季沉淵頂着那雙紅彤彤的眼睛,帶着從未有過的認真:“你想要的。”
不是他有的,而是她想要的,不管他手中有或是沒有,他都去找來,都能給。
“我想要的?”蘇苒捏住了他的下巴,撞入了他的眼簾,聲音中含着絲縷魅意:“任何東西都能給?”
“是。”
任何東西都能給。
“今天的栗子酥不錯,明日還要,還有東街街口的糖人,要做成你的樣子……”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幾樣,季沉淵一一記下,滿眼縱容,沒有絲毫不耐煩,但內心深處的情緒只有他清楚。
是甚麼,他說不清,失落是有的,可那份復得和心中之人在眼前沒有將他拋棄的喜悅蓋過了些,他有些複雜,但又極快地隱藏了。
這些天,季沉淵每日都會借送東西的名義來重華宮,但只是遠遠地看一眼就走,不敢打擾,隔着遠距離的眺望讓他心傷卻也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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