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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19章

方逢至看着銀行卡里的餘額,和付柏啓結婚這兩年存了不少,但還是不夠。

付柏啓的母親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她是知道付柏啓對自己不滿的事,也知道這段時間付柏啓都跟白幀在一塊兒,但她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她的目的就只是要生一個純正的付家的孩子。現在跟她說離婚的事她也不會同意的,不止是現在,之後她也不會同意。

但如果徹底把付家借給自己的債還清,就能和他們扯平了,這樣付柏啓的母親也沒有辦法再拿借錢的事給自己施壓。

可問題是,就憑自己那少的可憐的資薪,至少還要省喫儉用一年多才能勉強湊齊。

他一邊回家,一邊給付柏啓打電話,他想要跟付柏啓談談。

無論打幾個電話,對面都沒有人接。方逢至只好給他發信息,但結果也是一樣。

方逢至正想着甚麼時候在硬着頭皮去他公司,沒想到隔了兩天,方逢至剛回到家,就聞到一股濃郁熟悉的信息素味,他進去看到坐在客廳裏的付柏啓。

還沒等他說話,付柏啓就先開口了,“怎麼打你的電話不接?”

方逢至腦子裏轉了一圈,今天確實有幾個陌生電話打過來,因爲不認識所以就直接掛了。

“我不知道你換了號碼。”

付柏啓皺着眉,沒有打算解釋,而是走到方逢至面前,把手裏的一個小瓶子拿出來,“這是甚麼?”

方逢至心裏猛地一跳,臉色發白說不出話。

這是閔峙給他的藥。在別墅的那段時間他不敢喫太多,每次身體不適的時候僅僅是喫一點點就能讓他頭皮發麻地快要高潮。所以標記消失之後那瓶藥還沒有用完。

不知道怎麼想的,他居然帶了回來。

甚至......就在幾天前,他又沒忍住嚐了一點點。

他看着此刻面無表情的付柏啓,但這東西明明是放在自己臥室裏的,怎麼會被他找到?

見方逢至臉色難看得厲害,付柏啓低頭看了眼他後頸處的腺體,完好的。

他剛纔一回到家裏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不屬於自己的信息素,具有攻擊性,絕對不是屬於Omega。他篤定是方逢至找了別人,那一瞬間他內心生出了一種被背叛的憤怒,他順着味道走過去,卻沒想到就只是找到了這麼個東西。

不知道原因,他那個時候居然覺得鬆了口氣。

這種不受控制,由心裏本能給他的反饋讓付柏啓覺得很不爽。

他冷笑了一聲把東西扔到方逢至的手裏。果然就是個不要臉的東西,之前用信息素勾引自己不成,現在飢渴得不行了,不知道去從哪個黑市裏買了高濃度提取液。大概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都是靠這個度過的。

不再理會表情有些不太正常的方逢至,他開口說起另一件事,“媽今天生病住院了。”

“你和我過去看看。”

方逢至有些沒緩過神,只是找到關鍵字眼順着問,“生病?”好一會兒後,看着付柏啓面無表情的臉,心裏那塊大石頭才“嘭”地一下落了地。付柏啓並沒有懷疑他。

又在腦子裏回想着付柏啓剛剛說的話。

生病?前幾天見她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生病了?雖然覺得困惑,但他也沒說甚麼,“現在去嗎?”

付柏啓點點頭,卻沒有動,冰冰涼涼的眼睛轉過來望着方逢至。沉得可怕。

他的心又提起來了。

“怎麼了......”

“整個房間裏都是你的味道。”

“抱歉、我現在去貼......”

“不用了。”付柏啓突然起身走進書房。之後就沒有了動靜。

方逢至有些不知所以地走到門口,卻見到付柏啓正好把注射完的抑制劑扔進垃圾桶。大概是身體沒有適應抑制劑,他眼神不太清醒地看着方逢至,“剛纔差點就沒忍住。”

他慢慢捂着頭緩了會兒。

等身體完全適應了抑制劑,藥效也起了作用。他直起身朝着方逢至走過去。

和平時一樣,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方逢至卻莫名地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他覺得付柏啓有點不太對勁。他的心跳得厲害,好像付柏啓靠近的每一步都是碾着他的心臟過來的。

他不自覺地退了退,和Alpha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忍不住了,“我、我去拿個東西。”說完急忙轉身。

還沒等他走幾步,頭髮突然被身後的人一把抓住。

“啊!”眼前晃了一瞬,身體猛地被壓在牆上。他方逢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甚麼,付柏啓的身上的木質香就衝進他的鼻腔,他的身體開始發軟。

他聽到Alpha湊到他的耳邊,“那不是想要信息素嗎,我給你。”

說完,沒等他回神,付柏啓突然一口咬上了他的腺體,尖銳的牙齒刺進方逢至的皮肉,那塊敏感的地方瞬間被侵佔了。

方逢至抖得不像話,經歷過信息素濃度最強的Enigma,付柏啓的信息素並沒有那麼沖人,但畢竟是百分之百的信息素匹配,方逢至還是被刺激得有瞬間的失語。他大張着嘴喘氣,在標記完之後,身後的alpha又黏膩地舔舐他那塊皮膚。方逢至被激的瞬間就勃起了,後穴裏像塗了麻藥,癢得想讓誰插進去捅捅。

他難耐地抓住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但身後的人像觸電似的突然甩開了他。

付柏啓皺着眉,氣喘得厲害。

這是他第一次知道百分百的信息素匹配有多可怕。明明幾分鐘前才注射的抑制劑,現在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和方逢至做愛,甚至還想徹底標記他。

他緊咬着牙,看着方逢至這張發情的臉,心裏跳得厲害。正準備去拿抑制劑,方逢至突然又撲上來。

方逢至此刻有些神志不清,剛被標記,他迫切地需要標記者的信息素撫慰。於是他像之前一樣撲進信息素源體的懷裏。在他此刻的意識裏,這樣做就可以得到那個人的信息素。

可是他卻被一股大力推開了,他猝不及防地往後退了幾步,猛地摔倒在地上,腦袋重重地砸了一下。

神志稍微清醒了些,他恍惚地抬起頭,看見面前的人是付柏啓。他眨了眨眼。

見到方逢至的額頭冒出鮮紅的血液,付柏啓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甚麼。他急忙拿了急救箱來幫方逢至額頭上的鮮血止住,又去用抑制劑給他打了一針,方逢至才勉強緩和下來。

他疲憊地靠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付柏啓收拾東西,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直到Alpha收拾好一切,走到他面前問,“好點沒有?”

“我帶你去醫院。”

方逢至點點頭,無論是付柏啓莫名其妙地標記了他,還是失手讓他受傷,他都沒有怪罪付柏啓。只是覺得想不明白。

但這次他並不想去弄明白原因了,在付柏啓準備扶他起來的時候,方逢至突然開口,“你也想離婚吧?”

他沒有直白地說想要離婚,而是問,你也想要離婚吧。這樣就不止是他一個人的意願了,而是他們雙方共同的決定。

但付柏啓的反應卻和方逢至想象的不太一樣,他先是皺了皺眉,然後開口,“之後再說,先去醫院。”

他居然在猶豫。

方逢至坐到副駕駛上,這還是他第一次坐付柏啓的車。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累,上車之後他就垂着眼望着窗外,也不說話。

付柏啓看了他幾眼,總是熱臉貼上來的人突然變得一句話都不說,讓他有些不太適應。還有剛纔他說離婚的事,自己一直等着方逢至提的,等他真正開口了,付柏啓卻有些猶豫。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甚麼,但他現在暫時還不想提這件事。

兩人去醫院包紮了傷口之後,順便去看了付柏啓的母親。

那個Omega躺在病牀上,她的丈夫在一旁服侍着,臉色看上去竟然比方逢至還要好的多。

見到兩人進來,隔着很遠就聞見他們身上那交互的信息素味。付柏啓的母親瞬間就笑了起來,像是遇到了甚麼大好事。她朝着方逢至眨眨眼。

方逢至一頓,低着頭沒說話。

倆人出了醫院,方逢至看了付柏啓一眼,“你剛剛標記我,是爲了媽嗎?”

付柏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我先送你回去。”

他其實知道母親這次生病是裝出來的,不過是想讓自己完全標記方逢至想出來的把戲。方逢至想的沒錯,臨時標記他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再聽她唸叨,還有一部分原因......

那瓶信息素提取液就是導火索。

閔峙最近總是不自覺地去關注付柏啓身上的信息素,那股隱隱約約透出來的甘菊味。

他無法控制自己這種說不上原因的行爲,只能全部歸結於他確實很喜歡這個味道。

只不過那味道始終若有若無,少得可憐。

但閔峙也不是很在意,心裏也沒甚麼別的想法。

直到今天早上,付柏啓拿着文件過來給他簽字的時候。

還沒打開門,付柏啓身上的味道就傳了進來。閔峙的眼睛沉沉地盯着Alpha,看着他走近自己,那股他最喜歡的甘菊味的信息素,和付柏啓本體的木質香交融在一起,激烈濃郁到讓人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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