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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4章

閔峙一晚上心情都不太愉快,倒不是因爲那場相親,而是因爲付柏啓。

他向來對都不想隨意去揣測別人的私生活,他對這些東西沒甚麼窺探欲,但對方是自己中意很久的人,這些事情讓他格外在意。

那天在公司找他的另外那個Omega,在他看來倆人都已經同居了,不可能沒有任何關係,至少也是戀人,至於那天在公司門口的那副樣子,或許只是鬧了矛盾。而另外那個漂亮的Omega……

原本還抱着懷疑的態度,想着他們之間只是朋友關係,但Omega在停車場裏的那通電話,對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付柏啓。怎麼可能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

閔峙煩躁地走進浴室,現在他對付柏啓的感情愈發複雜了。雖然心裏喜歡,但也實在無法接受他會做出那種事情。

這種事放在別人身上,雖然嘴上不說甚麼,但私底下如果不是有甚麼合作,他是不會再與這種私德過差的人打交道的,但這事放在付柏啓身上,自己心裏又生出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他爲這種感覺感到可笑,自己和他可甚麼關係都沒有,別人的私事用得着自己操心。

這樣的情緒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當付柏啓湊近自己的時候,他身上那股甘菊味的信息素少的可憐,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來自於停車場裏的那個Omega。閔峙緊繃的表情快要被撕裂了。

他知道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自己也不能要求別人的私事,但或許是從小在學校裏接受不同於別人的教育,這種涉及私德的問題就是他的底線。

他忍耐沒有把私人情緒牽扯到公事上,會議結束之後直接就離開了,聽見付柏啓在身後叫他,也沒有搭理。

這段時間公司裏一直忙着的項目差不多告一段落,幾個一起搞策劃的同事約着付柏啓出去喝酒。

今天他心情不太好,各種事情堆積着讓他心裏發悶,就同意一起去喝點酒放鬆下。明天休假,大家難得放鬆一次,喝完之後都快十二點了。原本想要去白幀家裏但這麼晚怕人睡了只好回家去。

喝得有點多了,走路都搖晃,但意識還是清醒的。

勉強回到家裏,裏面的燈熄了,付柏啓只覺得心裏更加煩躁,隨意地換了鞋,脫下外套扔在沙發上。他徑直走到書房裏,和方逢至結婚以後他都是睡在裏面。他準備去浴室裏洗個澡,哪想臥室裏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方逢至湊上前來,“柏啓?你喝酒了嗎?”

付柏啓動的眼睛莫名一亮,他望向方逢至。這個Omega的那股信息素溢得整個房間都是,他的發情期不是過了嗎。他看了眼男人的腺體,那裏甚麼都沒有,光潔的裸露在外面,看得他牙癢癢。

“他媽的。”他罵出聲來:“你他媽又沒貼抑制貼。”

方逢至一愣,這還是他頭一次聽到Alpha丈夫罵髒話。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懼怕,“我以爲你今晚不回來……”

他是想着付柏啓這麼晚都不回來,應該就不會回來了,才悄悄把抑制貼撕下。那種東西一直貼着很難受。

抑制貼就是爲了阻斷腺體處信息素的溢出,違反自然規律的東西總是對人體沒甚麼好處,原本他就得不到Alpha信息素的安撫,現在還阻斷自己的信息素溢出,貼久了信息素就在身體裏衝撞着,發熱的感覺更加強烈,就像被堵住了氣一樣又悶又澀,癢得發痛。

付柏啓不再理會他,把他推開就往浴室走,可才走了幾步卻因爲醉後無力的身體被甚麼不知名的東西絆到了腳,差點摔到地上。

Omega見他這樣,急急忙忙過來撫起他,“你有點醉了,我帶你去洗吧……”

付柏啓緊繃神經控制着不被方逢至的信息素誘導得失去理智。

帶他去洗澡?

看他這幅模樣分明是想勾引自己,想要藉機讓自己標記他,然後懷上孩子,一輩子和自己糾纏不清。

又想起今天早上母親給他打的那通電話,說讓自己收收心,要個孩子。付柏啓冷笑一聲,一定是方逢至在她面前說了甚麼。

他媽的,心裏煩躁到了極點,他看着面前Omega那張假惺惺的臉,突然伸手抓住他的頭髮:“你和我媽說了甚麼?”

頭髮被抓得生疼,方逢至掙扎着去拉扯付柏啓的手,“沒甚麼……柏啓、柏啓別這麼抓着我……”

看着Omega在自己手下痛苦地掙扎着,付柏啓心裏一動,猛地鬆開了手,他心裏跳得很快,酒瞬間就醒了大半,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居然生出一股施虐欲,甚至想對方逢至動手。他沉着臉一言不發地轉身走進浴室。關上門的時候被砸得空響。

留方逢至一人心有餘悸地站在那兒,他白着臉喘了口氣,看着浴室門一會兒,急忙地走了出去。

他被付柏啓的表情嚇到了,平日裏雖然不喜歡搭理自己,倒也不至於動手,可剛纔卻……

方逢至撫着胸口,到抽屜裏拿了抑制貼跑到了客房。

早上付柏啓頭痛欲裂地從牀上醒來,他看了看四周,環境很陌生,他沒有在書房。

“嘶……”他扶着腦袋從牀上起來,昨天晚上的記憶逐漸湧回腦海,他頓了下。從牀上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聽到廚房裏傳來聲音,見方逢至正在裏面準備早餐。

Omega並沒有發現他,付柏啓不知道該說甚麼,往前走了幾步發出動靜,但方逢至被嚇了一跳似的渾身抖了下,他回過頭看了眼付柏啓,低着頭,“早餐馬上就好了……”

付柏啓心裏有些複雜,昨天晚上那件事確實是自己的問題,大概是被酒精控制了。看到Omega對自己唯唯諾諾,居然懼怕自己,心裏不太舒服。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他從小到大還從沒跟誰道過歉,這次也是,勉強爲自己的行爲作出解釋就算是低頭了。

聽到這話,方逢至的身體一頓,才又轉頭看着他。

平日裏冷冰冰的,連正眼都不看自己的丈夫現在正有些拉不下臉似的朝自己解釋,這還是頭一次付柏啓對自己解釋。

他嘆了口氣。

他想起好幾年前,付柏啓跟着父母一起回奶奶家,那兩個老人是自己家的鄰居,叫自己過去玩,他走進去第一眼就看見坐在一堆親戚中間的付柏啓。像別人都是灰暗的,就他一個人冷冷淡淡地坐着,是鮮活的。

他只敢看一眼。

但到現在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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