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個小時的長途客車,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一個偏僻又小的村落,大巴車開不進去,只能在村門口等着節目的常駐嘉賓來接他們。
這裏山清水秀,空氣清新,叫人沒來由的感到放鬆。
溫言下車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胸腔裏滿是青草混着泥土的氣息,舒服極了。
週一寧的目光落在那站在車門口的身影上,心中冷笑,可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破綻,踏下臺階的時候故意腳步一扭,驚叫着徑直朝着門口的人撲過去。
“啊——”
溫言正要挪動腳步,然而剛邁出兩步,便只聽身後一聲悶響,驚的她不由縮了縮脖子。
“呀!寧姐!你怎麼摔倒了!快起來!”
陳典典率先上前去攙扶週一寧。
蘇聞在車上笑的前仰後合,幸災樂禍四個字都快刻在他的臉上了。
他朝着攝影大哥連連擺手,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段……不要播我啊,播她,播她!哈哈哈哈……”
週一寧趴在地上,沒想到這一摔居然沒撲到溫言的身上,反而自己摔了個狗喫屎。
溫言回過頭,看到趴在地上狠狠瞪着自己週一寧,只覺得莫名其妙。
“你躲甚麼?!”週一寧氣的不行,她明明是想讓溫言摔跤的,怎麼反而變成自己了?
溫言似笑非笑的望着趴在地上的人,她要是沒走開,此時趴在地上的人不就變成她了嗎?
想到這裏,溫言做出一副無辜小白兔的模樣,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週一寧:“那……我不躲的話,不就成了前輩你的肉墊了嗎?”
車內又爆發出一陣槓鈴般的笑聲。
一聽就知道是蘇聞。
觀衆們原本正關注着溫言和週一寧之間會不會產生矛盾爭執,然而蘇聞這麼一笑,卻將大家緊張中又隱隱帶了幾分期待的感覺給打散了。
莫名給這個摔倒的意外蒙上了幾分搞笑的色彩。
彈幕也跟着哈哈哈了起來。
「我覺得週一寧要氣死了哈哈哈,溫言好直啊,鋼鐵直女!」
「前面的別走!爲甚麼我竟然覺得她們兩個很有趣!」
「有趣的是我們家蘇聞好吧!」
“……”週一寧氣到嘴歪,被陳典典和張琦攙扶起來,也顧不上身上沾到的泥巴,足足磕巴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胡說甚麼呢!我甚麼時候說讓你給我當肉墊了!”
溫言更加無辜了,她縮了縮脖子,彷彿是被週一寧的兇狠模樣嚇到,聲音越發小起來:“寧姐不是這個意思嗎……”
“當然不是!”
週一寧沒好氣的說道,大有一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感覺,尤其是看看自己的衣服都沾滿了泥巴,而溫言卻乾乾淨淨的站在那裏,她就覺得分外不順心。
好像讓她摔倒的人是溫言一樣。
但她要是不躲開,弄髒衣服趴在地上的人可不就是她了嗎?
“你們在這裏啊!”
忽然鏡頭外傳來一個笑盈盈的女聲。
衆人回頭望去,正看見一個個子嬌小的女生朝他們小跑過來。
“我還去那邊接你們呢,沒想到你們從這邊過來的——呀,寧寧,你這是怎麼了?摔倒了?”
鏡頭追到來迎接的女生身上,對上一張精緻的臉,她就是這個節目的常駐嘉賓,也是熱門的節目主持人薛紫凝。
“紫凝,嗚嗚嗚——”
週一寧一看就薛紫凝就想抱上去,奈何自己滿身泥土,只好作罷。
薛紫凝連連哄她,看起來跟她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她自己摔倒的,可跟別人沒關係啊!”蘇聞最後一個從車上跳下來,顯得有些懶洋洋的,卻擺明了是替別人說話。
薛紫凝的目光略過蘇聞,落在溫言的臉上,有些意味深長,不過到底也沒說甚麼,只是笑着帶領幾人回到他們要拍攝一週的院落。
除了常駐嘉賓已經定好的房間,新來的嘉賓每人一間房,一共六間房間並排,依次越往左,條件越差。
逐個看了六個房間的大概條件後,原本興致還不錯的幾人都默不吭聲了。
還是陳典典忍不住感嘆:“我好想給他們捐錢啊,你們節目需要贊助商嗎……”
然而話還沒說完,便被張琦捂住了嘴巴。
彈幕又是一片哈哈哈。
「笑死了,陳典典這個富家女太逗了!」
「真不愧是富二代,拿錢都不當回事啊!」
「醜陋的資本嘴臉!搞科研的也沒見這麼有錢!」
「前面的,你別看了去搞科研吧!」
“這怎麼分?我們還要抽籤嗎?”週一寧認真看了這幾個房間後,不由失笑。
這裏就算是最好的房間,她也是住不慣的!
但這絕不能在鏡頭面前表現出來。
“我可以出去住酒店嗎?”
陳典典顯然沒有在鏡頭前維護形象的顧慮,舉手發問,卻被節目組無情拒絕。
張琦攬住她的肩膀,連忙安慰道:“沒事,有我呢。”
“典典要是實在不習慣的話,不如這一號房就給你住吧。”週一寧十分貼心的說道。
畢竟陳典典剛剛扶她起來,她謙讓一下,觀衆只會覺得她知恩圖報。
更何況她也只是謙讓一下而已,估計陳典典也不會好意思答應吧?
一號房是最右邊的房間,算得上是這些房間中最乾淨整潔的了。
“真的嗎?”陳典典的眼中亮起光來,一把抓住週一寧的手,“那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真是太好了!我愛你!”
說着,就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
週一寧:“……”
她強自按捺住嘴角抽搐的衝動,心中卻無數的羊駝奔騰,她就客套一下,這姐怎麼就答應了?
然而心中的奔騰卻不能表現在鏡頭前。
彈幕誇週一寧誇的都快瘋了,小助理在耳返中逐條念給她聽。
「哇,寧寧好善解人意啊!」
「週一寧她值得!」
「富家小姐就別來體驗生活了好嗎,真矯情!」
週一寧的心中好受多了,回饋給陳典典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就算是賣給陳典典一個人情也沒關係,誰叫人家父親是賭場大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