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凌晨一聽,把飯碗磕在桌上,喫驚的拔高聲音問道,“才上兩天課就被年級主任叫到了辦公室?”
“爸爸,你別生氣。”
孫詩琪立即乖巧的安慰道,“這不能怪姐姐,都是別人先招惹她的。姐姐是被逼出手。”
十三歲,面如滿月的孫嘉軒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含混道:“我看她就是打架打習慣了,手發癢。”
這句話就像火上澆油,孫凌晨直接將手裏的筷子“啪”一下拍在桌上:
“我明天去學校找她!答應讓她住校,不是讓她這樣放飛自我、無法無天的!”
這一天打一架,他氣得都要心肌梗塞了!
孫詩琪垂下眼睫,暗自高興的扒着飯。
她會讓爸爸慢慢放棄那個拖油瓶姐姐的!
哼,長得漂亮又有甚麼用?
失去了孫家這座靠山,她就是路邊任人踩踏的野草!
單說二中,那可是全城著名的又亂又差學校,惹上了那幫不良少年,可不是那麼容易脫身的。
*
夏語冰喫完飯就順着公路向江東名苑散漫的走去,全當飯後散步。
這時七點多了,夜幕已完全張開,公路兩邊的路燈忽然像鮮花般競相綻放。
“搶劫啊——”
與此同時,一聲不和諧的驚恐尖叫響起。
夏語冰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只見前面三十幾米的地方,一位長髮時尚女子揮着手,淒厲地尖叫着:“搶劫啊!”
看樣子是江東名苑的業主。
而兩位男子行色匆匆地拽着一個包向前跑去。
這會,這段路上正好沒甚麼行人。
只想當鹹魚的夏語冰猶疑了一秒,立即拔腿向前追去。
那兩個男人瘦的跑的快一些,胖的落後了。
夏語冰速度極快的越過女人追上去,跳起來就將胖的男子踢了個狗啃泥。
然後,一腳踏在他背上,直接彎腰“嘎吧”卸了他一隻手臂。
於是,依然張嘴喊着:“打劫啊!幫我攔住那兩個男的……”的女人目瞪口呆的失聲了。
夏語冰沒再管這兩個人,繼續抬腿朝拿着包的瘦男人追去。
這時前面有車子過來,強烈的遠視大燈刺着夏語冰的眼睛。
夏語冰有一瞬的失明。她抬手遮擋燈光,動作就慢了。
可是,這輛車過去,又來一輛。
依然是強烈的遠視大燈射過來……
當夏語冰恢復視力再一看,拿着包的瘦歹徒已經失去蹤跡了!
夏語冰鳳眼微眯,看到路邊有一個小餐館,門前停在幾輛摩托車和兩三輛半新不舊的廉價雜牌車。
心裏頓時明白瘦歹徒的去向了。
她迅速跑過去,鎖定一輛突然發動的車,貓腰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砸了過去。
“哐當!”
駕駛室旁的車窗玻璃應聲而碎了。M.bIqùlu.ΝěT
不等嚇了一跳的瘦歹徒啓動車,已經狸貓般敏捷地潛行到車旁的夏語冰突然暴起,伸手一拳狠狠砸在他腦袋上。
在瘦歹徒眼冒金星、腦袋裏盛開煙花的時候,夏語冰伸出一雙瓷白的纖手握住他的左手臂,“咔嚓”一聲扳脫臼了。
隨即,又一拳砸在他大腿上……
非常的乾脆利落,動作簡練而完美。
隨後駕車趕過來的蘇宇暢:“……”
心中不免暗暗詫異:這小姑娘不僅打架的身手厲害,追蹤技術也是驚人!
那麼快就查出了瘦歹徒的準確位置!
小餐館裏有人聞聲跑出來詢問:“怎麼回事?”
“誰砸碎了玻璃?”
夏語冰沒理。
“這邊交給你了。”她回頭看了蘇宇暢一眼,若無其事地拍拍手,繼續向前面不遠的江東名苑走去。
蘇宇暢張了張嘴,想問她這是要去哪裏?
最終還是沒有問出。
*
夏語冰第二天早上去學校上課才知道,宋玲玉右手骨裂了,暫時不能用力。
不能寫作業做卷子不說,生活方面也不太方便。
大課間,學校廣播中也宣佈了學校對齊盼的處理結果。很多同學都感嘆太嚴厲了。
而第二棟女生宿舍樓,305室卻沒人覺得嚴厲,覺得是應該的。
畢竟,宋玲玉又是骨裂又是起水泡,至少要受半個月的罪。
夏語冰默默地回宿舍,從自己的瓶瓶罐罐裏,拿了一支小手指那麼大的藥膏給宋玲玉。
“把這藥膏塗在燙傷的地方,會很涼,也好的比較快。”
宋玲玉伸手接了過來,感激的點頭:“謝謝你!”
再一看藥膏上除了“古方燙傷膏”之外,也沒有其他說明,不覺有些奇怪。
夏語冰就解釋:“這種藥是一個老中醫祕製的,暫時不對外銷售。我也是偶然得來的,效果真的比一般燙傷膏要好。”
“真的嗎?”宋玲玉驚喜的看着她,“那我馬上塗!”
誰不巴望傷早點好呢!
而齊盼卻哭得悽悽慘慘,特別的委屈與不甘。因爲記過處分是要寫進檔案的,將跟隨她一生。
她只是因爲生氣,一時衝動而已,就留下這麼個污點,真是太不值了!
她寧願多賠點醫藥費。
可張新明攤攤手說,他也沒辦法。
*
上午第三節是語文課,下課的時候夏語冰追出去,向羅青蘭請了下午第一節課的假。因此中午放學,夏語冰直接走出學校。
她一邊走一邊給雲函莘打電話,得知火車只是稍稍晚了幾分鐘,大概多會到。
這樣就放心了,她可以等接到雲函莘以後一起喫中飯,然後再來學校。
因爲提前在打車軟件上叫了車,對方承諾之前一定會到,夏語冰掛斷電話之後便向學校門外的公交站臺走去。
見還有幾分鐘,她就拿出寬大手機來看信息。
簌簌:【安安,那個半城煙沙將懸賞價格提高了五倍,似乎真的很想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