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不用擔憂，她壓根不知我是誰。因此，你還是怕她見到我的，是麼？”她冷笑了一聲，“那你大可以跟她說事的真相，跟她說，你最初愛上的就是她，而娶我只不過是一個錯誤，這樣，她鐵定會感動，鐵定會更愛你。”平靜的氣氛終於被打破，她好像無法像方纔那般控制好自個的情緒，甚至有些異常的激越。

蕭無忌終是嘆了口氣，他就知道，她還是攜着怨恨而來，“無嬈，你回來就是要跟我說這個麼。”他似是欲言又止，頓了幾秒才繼續，“你曉得，我不會跟她說這些的。”

“不說麼，爲何？不要跟我說你是由於對我有愧疚，我可不認爲除了她你還會對旁人用心，你的心有多涼薄，我早就見識到了。我後來那麼下賤的主動往你牀上爬，你卻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連碰都不樂意碰我，你曉得一個女人被那般對待，是多大的屈辱麼？”她低聲嘶吼，一臉怨懟不加任何掩匿。

“過去的事不要提了。”他啞聲開口，眸光充盈着的，是對命運的無奈，是對自個的無奈。

“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是回來破壞你們的，否則我當初也沒有必要選擇跟你離婚。我得不到你的心，我有這個自知之明，那般沒有尊嚴的日子，我已然受夠了。”她向後仰了仰，冷冷的望向他流透出哀色的雙眸，“我就是想回來看一眼，看看你們過的多幸福。據說，甜甜叫她媽媽？呵呵，真不錯，真是我的好孩子。”她笑得譏諷，譏諷身後是揮之不去的淡淡苦澀。

“無極跟你說的？”

“是啊，可哥哥卻不想讓我回來，他說你又愛上了一個替代品，說你如此的人壓根不值得我傷心。他怎會有我瞭解你呢，呵呵，除了那個人，你怎麼可能愛上旁人。不過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殘忍，你居然連我的孩子也要送給她。”

“無嬈，夠了。你明知不是如此，你何必把自己置於那般悲涼的境地。當時甜甜才那麼大你就離開，你曉得他有多需要母愛麼？”一向深斂沉定的蕭無忌終於有些變了面色，可憐無辜的甜甜，是他心中另一個無法釋懷的硬傷。

“你在怪我？”

“我只是沒想到你離開的那麼決絕。至少，你不應當拋下甜甜。”

“蕭無忌，你倒底想要我怎樣，我離開，你怪我心狠，我若不離開，你讓我每天對着你那張冷漠的臉生活麼？你非要讓我時時刻刻從你看我的眼神裏發覺到你對另一個女人的情意麼？那種痛苦不堪的記憶對我而言，簡直就是永遠都無法醒來的噩夢！有時候我會想，我多期望我也可以像你一般失憶，且能永遠都不要恢復記憶！”

“……”

“我曉得，當初倘若我沒有選擇離開，你也永遠都不會主動提出跟我分手，你會跟我做一生的夫妻，只是心中永遠裝的皆是另外一個人罷了。那般的話，纔是對我最大的傷害。因此，我寧可主動退出。”她的語調又逐漸恢復淡然，不再那麼激越難抑，這本來就是她多年前做出的決定，從未懊悔，這是當時她可以做出的唯一選擇。。

蕭無忌終於語塞，賈無嬈的每一聲話每一個字，都重如千斤的捅在了他的心口。他這輩子，註定是負了她。

這兒似是又恢復了最初的緘默和平靜。

發泄了自個的情緒，賈無嬈又變回了那副冷漠淡然的模樣，她承認她方纔有些失控，那並非她的初衷。只是腦海裏浮現出那三個人牽手而行的情景，她就無法控制自己，這幾年好不容易建起的心理防線，霎時坍塌。

“讓我見見甜甜罷。”

“好。”

“還有這個，送你的。”她把剛買的襯衫遞給他。

“謝謝。”

“不用客氣。”

彼此淡漠疏離的語調，卻各懷心思。一個分明深愛卻死命僞裝自己已然釋然，一個雖然不愛卻在心底深切刻下了永遠都揮之不去的歉疚。

興許世事便就是如此，總不可以萬般如意。

……

朦朦夜色已開始模糊了目光，白媚生跟隨着漸行漸遠的光亮，目送蕭無忌的車從小區離開。又是甜蜜親暱的一日，近來，她總是一向在蕭家待到非常晚纔回來。雖然每每只是平淡溫馨的相敘，但彷彿只要是和那個人在一塊，所有的時光都能被貼上名爲幸福的標籤，他的魅力和儂軟，已使她失去了最終的抗拒力。

“小媚。”

花圃旁倏然起身的人影讓白媚生嚇了一跳，但她還是迅速從熟稔的聲響中辨出來人，盛雪國。

她扭身，果真看到了那張俊朗帥氣的臉，只是這張臉，不知啥時候已然在記憶中變得模糊。他跟她，到底是誰的薄情，爲何都可以那麼容易便走出對方的世界。曾經她怨懟過他，可如今輪到了自己不也是一般，把他們之間的過去說忘掉就忘掉，毫無預兆。

她接下來的第一反應是，還好方纔沒堅持讓蕭無忌等她上樓後再離開，否則如此晚，倘若被他看到她的前男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