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兮愣愣地看着男人，馮楚龍半垂着眸，許久，才咬牙道，“我之所以跟林語萱訂婚，是因爲那天晚上，她給我下了催情藥。第二天醒來後，我真的很……很後悔，很內疚，我覺地對不住你，應該向我你坦白賠罪。可是，就在我要穿衣服的時候，林禹山和我爸我媽竟然同時出現在房間門口，親眼看見了我和林語萱……”

男人嗓音低沉，帶着懺悔，不時抬眸看向林言兮，目光帶着濃濃的內疚。

林言兮並沒有開口，而是眼睛直直地看着男人，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倘若不是他捨命相救，她說不定早就被那羣歹徒和郭碧儀殺了，歷經生死，再面對這些齷齪，也就十分坦然了。

“言兮，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因爲僅憑林語萱一人，根本沒有那個實力，因爲就在我跟她發生一夜情當天，我們馮家的企業就出現了重大危機，股東們都上門來鬧，而最讓人感到意外的，居然沒一家企業願意出手相救。碰巧的是，林語萱親自出面，求林禹山融資入馮氏，然後，林家融資不過五天時間，事情就都解決了，就連之前很不樂意跟馮家合作的企業，都紛紛改口，願意出資了。”

“我根本不想娶林語萱，但她竟然宣佈懷上我的骨肉……言兮，是我對不起你，這件事我查了很長時間，都沒查到究竟是誰在後面曹總着一切，不過……”男人突然抬頭，“言兮，請你一定相信我，我是真不知道你會被林禹山嫁進卓家！”

男人看着女人蒼白的面龐，心裏異常難受，他已然失去了她，失去了他一直守護的天使。

女人目光灼灼的，看着男人，從頭至尾都沒說話。

看着男人說完，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朝他一笑：“不管怎麼樣，現在我知道了，知道你沒有辜負我，我很開心，你真的沒有騙我，馮楚龍，我並不恨你。”

女人聲音很輕，聽起來是真心不很自己，可聽在馮楚龍耳裏，卻已然帶上了淡淡的疏離。

看着女人眸底的異常的淡然，馮楚龍越發感到不安，似乎，女人離他越來越遠。

他慌忙鉗住女人的肩膀，“言兮，我們一起離開雲城吧，我們去美國加州，在那裏一起生活，我發誓，我可以照顧你，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我再也不會管家人的想法，言兮，我不想再次失去你，爲了你，我死了都甘心！”

林言兮一下子怔住，看着男人一臉激動而又略顯絕望的神色。

他，絕對說到做到，林言兮知道，馮楚龍是個老實人。

“去加州生活？”女人木木地說一遍。去加州生活，是她一直以來的夢，一個似乎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

林言兮抬起頭，想要開口說甚麼，卻猛然聽到一聲怒喝。

“放開我的女人！”聲音冷厲，不容拒絕。

林言兮，在聽到這個熟悉的嗓音時，心裏莫名湧出一陣陣莫名的思念，轉過頭，果然是那個男人。

“放開我的女人，聽見沒有！”

卓衍森直接衝來，速度極快，馮楚龍還沒反應過來，懷裏的女人已然被卓衍森搶走。

馮楚龍一瞬間愣住，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渾身透着濃濃的殺機，緊緊將林言兮束縛在懷中，彷彿生怕她會再次逃離開。

“林言兮，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你沒死！”卓衍森音帶沙啞，輕輕顫動，帶着隱隱欣慰。

所有人都以爲她已經死了，但是，如今她還是撐過來，鮮活地呼吸在他的懷中。

卓衍森抱着女人，一秒鐘都不想放開。那張一向冷冽的臉龐，此時只有無限的欣慰之情。那經過一夜生出的青青鬍渣，輕輕地在女人的臉上蹭了蹭。

“快放開，你鬍渣刺的很痛。”女人抱怨道。

林言兮已經習慣了被男人這樣緊抱，只是眼下，他身後跟了幾十號人，着實讓她尷尬。

卓衍森聽女人這麼說，忽然笑起來，雙臂摟着女人的力量，卻更緊了。

馮楚龍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這是他生平第二次見到卓家四少，比起印象裏他的殘暴狠虐，今天的他……是那麼沉穩，那麼可靠。

光那張俊臉，和傲然的氣質，就足以讓所有女人爲之癡狂。

眼下的他，看起來是那麼聰睿，那麼高貴，而最讓馮楚龍無法接受的，是卓衍森看着林言兮時那雙帶着濃濃寵溺的眸。這個傳說腫的傻子，根本不該有如此溫柔的笑容。

難道，他愛林言兮？

這個想法，如利刃一樣直直刺入馮楚龍的心臟。言兮，他一直守護着的天使，此時卻毫不懼怕這個男人，反而，一言一行之中，都透着嬌嗔。

他馮楚龍，是否再也沒有得到這個天使的機會了？

“boss，別忘了你身上有傷。”身後的厲臻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當時在化肥廠裏，最後一刻，卓衍森將厲臻扔了出去，而他自己已經沒有時間可逃，只得鑽進那巨大的硬木箱子裏躲避，不想，肩膀還是被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