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r”被捏在蒼白的手指當中, 展示在衆人眼前。
安德烈又一次拿到了鬼牌。
兔子的目光在落到那張鬼牌時微微一頓,她抿着脣,看上去有些冷漠得過分了。在安德烈抽出三張卡牌後, 才猛地一閉眼,神色有些陰沉。
――要冷靜。
兔子對自己說。
這次被點到名的玩家是元欲雪、眼鏡和捲毛。
安德烈笑吟吟地看着他們, 大概思考了有幾秒鐘,才問道:“我最喜歡的食物是甚麼?”
這也是個相當模糊、但是可以靠不斷猜答案、試出正確回答的提問。
捲毛雖然很不想了解他的愛好,但還是臭着臉低頭猛寫。
元欲雪也跟着落筆,寫的第一個是“蛋糕”, 又寫了幾種常見的食材大類,非常模糊化且概括。在略微停留以後,又補上了“人”這個詞彙。
其實相比那些正常食物,這才更像是安德烈作爲鬼怪會食用的東西。
捲毛和眼鏡的答案倒也大同小異。
安德烈半靠在椅子上, 神情閒適地看着交上來的一長串名單, 也不知道是看見了哪個詞, 他微微歪了下頭,說道:“答案正確。”
相比玩家們出的那些刁鑽問題, 安德烈的問題簡直友好多了,像真正在和朋友們進行促進友好溝通的聯誼活動。甚至會給人“沒甚麼難度”的想法。
但這種觀念絕對是錯誤的。
兔子微微揚起了頭, 下頜與頸項形成一個很緊繃的弧度, 神情冷漠中帶着警惕。
如果規則有給安德烈下甚麼限制的話, 這個限制必然是越來越小的。拖到後期, 只有安德烈淘汰其他玩家這一個必然的結局。
又一輪洗牌抽卡進行。
兔子在抽卡前, 閉上眼,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定要抽到那張“joker”的想法。在這個念頭浮現在心底的一刻, 她的手指摸在鋒利的卡牌邊緣, 一種十分怪異、又很強烈的預感席捲來。
她改變了一下選擇, 抽了旁邊的一張撲克牌。
然後覆在了桌面上,沒去看。等所有人抽卡結束,但圓桌上仍然悄無聲息的時候,兔子才掀開了自己面前的牌。
“joker”的字符略微反光,卡面熠熠發亮。
圖紋上繪製的“安德烈”,正對她露出微笑來。
這張鬼牌來的太恰當又巧合了,幾乎一下變成了某種激烈的催化劑,把她心底想法無數遍地催發出來。
兔子背過身時,面上的猶豫神色一閃而過。她很快收攏起情緒,點名黑桃A、黑桃7、黑桃8來回答問題。
兔子問道:
“來到別墅後,捲毛向我要的第一件物品是甚麼?”
這個問題一出,很多玩家都一怔。
這種私人性的提問,應該只有她和捲毛才清楚吧?
與此同時,行隊、阿金和……安德烈,也掀開了面前的卡牌,分別爲兔子選的三張牌。
兔子回過身時,心臟跳得很快。她看着被選中的答題人,在發現挑中了安德烈的時候,緊繃的脣角放下了些,但在看見行隊時,那種糾結感又重新蔓延上心臟。
阿金大概是最頭疼的了,她痛苦地開始蒙答案――但這個範圍太廣泛了。在遊戲開始前,她也根本沒關注過兔子和捲毛間有甚麼對話。